顿了顿,纽葫芦突然又奇怪道:“误。我说陈扬,这些你也早知道了。回头我问你的时候,你不是还说你已经联系她吗?” 本文来自 http://huangsewenxue.com/   陈扬苦笑了一声,他是联系了,但闰柔一直不肯听他电话,后来他联系的其实是万伟。问了下情况。万伟倒是说阅柔一切正常,他当时想着估计是闰柔受的刺激太大,就嘱咐万伟盯着些,有什么情况就及时汇报。可这两个月都过去了,万伟那边一直都说阅主任挺好的,但阅柔非但没有主动联系自己,甚至连自己的电话也不接,写给她的好几封信她也不回。   现在看来,显然不是自己所想象的那么回事。而阅柔经此一事,身心都受到了严重的创伤,她不接电话不回短信不回信件。一切的根源恐怕都在她自己想不明白,还在认为是她连累了自己,才千方百计的躲着自己。至于她在万伟等同事面前表现出来的风轻云淡,无非是强颜欢笑罢了。   解铃还须系铃人!   陈扬知道,闰柔的思想工作看来还得自己亲自去做通才行,不然等她钻进牛角尖里,这辈子恐的出不来了都。   就在陈扬自顾自的在以一个情场老手的思维去分析闰柔的心理问题时,一直在旁边自斟自饮的纽葫芦不干了,他把陈扬的空杯满上。然后撇嘴说道:“误,陈扬,你别在这跟哥们打马虎眼啊,前面看你喝得这么痛快还以为你改了性子了呐,你瞧你这不声不响的,我他妈都已经喝了三杯了。你还不想动是咋的?”边说边把酒杯硬塞到陈扬手里。“来来来,你也别想那么多了。回头我负责去帮你把人领回来。就算哥们求您陈大爷了,陪哥们先走一个成不?”   陈扬的思路被打断。虽然有些不快,但也知道老纽就这性格。也不好说他,只能皱眉瞥了一眼老纽小然后碰杯干掉了。   放下杯子时,却仍不放心的嘱咐一句:“老纽,这事你别跟我瞎掺和啊!闰柔跟你嫂子可不一样。”   纽葫芦呕吧着嘴,满嘴喷着酒气,不屑道:“陈扬,我怎么又不懂了?靠。说真的,你担心个毛啊。要我说,你那小情儿保管跑不了,你那天晚上是没看见,那晚上我在病房外干坐了一整宿,就尽听到你那小情儿躲在里屋哭了,半夜里我在外头迷迷瞪瞪的刚想闭会儿眼。却又隐隐约约听到你那小情儿在屋里一个人边哭边自说自话,尽念叨你名字来着,跟傻了似的。”   听到这,陈扬正握住酒壶的手一颤,差点没把酒洒到外头。   而纽葫芦却是抽个空夹块红烧肉塞到嘴里,边大口吃着,边继续说道:“当时我怕出什么事。就拉开窗缝儿往里面瞅了一眼,靠,原来你那小情儿正拿着张照片在念叨呢,我这还没张口呢,她立马就转过头瞪了我一眼,差点没把老子吓一大跳。”   “你瞧瞧,都那样了,你那小情儿居然还防老子跟防贼似地!不过话说回来,就哥们这样铁石心肠的人,瞧见她那可怜模样都忍不住酸了鼻子。”   纽葫芦呕吧着嘴。越说越来劲了,一拍筷子,又闷口酒才扁扁嘴道:“我他妈到现在还纳闷着呢小当初咱俩念大学那会儿。也没见你有多招姑娘喜欢啊,怎么这一毕业出来,你丫的桃花运都快涨到爆棚了。碰到的还尽是些极品。得!我现在真明白了,我他妈这些年娱乐圈算是白混了,早知道也跟您陈大爷一块去混官场得了。”   纽葫芦的话虽糙,但理不糙。听得陈扬心里也不觉有些黯然。同时却又苦笑不已,极品吗?谁沾上谁知道,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如果可以。他宁愿从来就没碰上过这几个女人。   但是,缘分这东西没有如果。而且这种感情债他还不起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还,最多就是肉偿了。可是。跟着自己的这些女子。光是情债肉偿就能满足她们了吗?恐怕也未必吧,   女人如若真的喜欢上一个男人,的确是可以毫不犹豫的付出自己的身体,但床上的短暂欢愉绝不是她们想要的。至少不会使全部,她们真正想要的,恐怕更多的还是精神层面上的需求简单来说,就一个字,“爱!”   当然,这些高深道理像陈扬这类人是永远都不会能想明白的了。   他现在心里只是觉得喘嘘不已。   而纽葫芦喝了点酒整个就变成大话唠了。大手一张,搂住陈扬肩头,凑近道:“不行。陈扬你今儿个非得跟哥们好好说道说道,你倒是使了什么手段,让人家一大美女对你死心塌地要死要活的?回头让哥们也好好学两招!”   “我”   陈扬只说了个”我”字便再也说不下去了。   是的。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尽管他不情愿,但他必须承认,他绝对不是一个完美的老公或者情人。不,甚至连合格他都算不上。   他对他的那些女人,摆脸子的时间要远远超过他脸色稍微好看点的时间,而且经常是两句不合就会把人给弄哭。更甚至他还曾们山次的很没风度的动导打讨女然鱼此都并非凹,但实际情况就是如此。   他真的不知道阅柔她们喜欢自己身上哪些优点?   真要是想知道答案,恐怕也只有问过他的那些女人们才会知道了。   他想不明白,干脆又灌了自己一大杯酒。   纽葫芦又不干了,身子凑得更近:“哎哎,我说你别跟哥们藏着掖着啊。”   陈扬没好气的推开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脏手:“我不知道!别问我,烦!”   纽葫芦也不恼怒,反倒是突然如顿悟般的一拍大腿:“哈。陈扬,你不说我也猜到了。”边说边再次腆着脸凑近了陈扬,压低声音奸笑两声道,“嘿嘿,我说你丫的是不是在床上把你那小情儿弄得欲仙欲死的,瞧瞧,你那小情儿食髓知味,离了你怕是都活不成了吧?”   也就只有像他仗着自己跟陈扬十多年的交情了,才敢这样满嘴说些下流龌龊不靠谱的胡话。 陈扬先是一怔,紧接着就一把又拍掉了纽葫芦的脏手,不耐烦道:“一边儿去!少给我胡说八道,我碰都没碰过闰柔。”   “你就瞎掰吧,说出去谁信啊!”   纽葫芦又是“嘿嘿”奸笑两声,扔给陈扬一副“你不说我也懂的”的下作眼神,然后继续没事人一样的喝酒吃菜。   陈扬对这厮十分无语,但没辙儿,谁叫他这辈子也就只有老纽这为数不多的几个铁哥们呢?还真打不得骂不得的。   不过他刚才也真没瞎掰,对闰柔,他虽然摸也摸了,抱也抱了。亲也亲了。甚至还把人全身上下都看光了,可还真就没捅破最后那层膜。   之前是忙得没时间,现在倒是闲了,可人却跑了,没机会了。   靠。这事他想起来都觉得挺郁闷的,真不如以前就把闰柔给办了呢。兴许现在也不会整出这么多事儿来了。   他其实也能想到,那天闰柔之所以会悄悄的来找自己,除了那天是自己的生日之外,最重要的是,自己还欠阅柔一个真正的承诺。   可以这么说,闰柔那天是抱着献身给陈扬的想法来到燕京的。   虽然陈扬嘴上说得很靠谱很淡定,这辈子小柔你就跟着我吧!但陈扬这人完全不懂女人,他根本就不知道,他这些保证跟放屁似地,一点也不靠谱。尤其是当闰柔看到陈扬调到了燕京再回不来了,之后的事儿谁还敢保证啊?一个人独处的时候,你让她能不胡思乱想吗?   虽然说,即便两人上了床其实也不能够保证什么,但对闪柔这种女人来说,一旦她和陈扬有了那层关系,这也就足够了。   是的,她要的不光是陈扬口头上的承诺。   在这点上,女人跟男人其实没什么两样。只有真真正正的上了床,做了爱,她也才会觉得这个男人是自己的了,以后陈扬若是想甩了自己,自己也有足够的理由去闹了。   可惜的是,这些东西,她的陈书记一概不懂。   陈扬正郁闷时。纽葫芦继续兴致勃勃的发问:“哎,对了,陈扬,上回来京的那李秋禾,李律师到底是不是你的女人啊?”   他今天酒真是喝太多了。   陈扬一下愣住。诧异不已的看向纽葫芦:“哟,你还记得秋禾啊,怎么,真对她有意思?”   “那倒不是,我对人有好感,可架不住人李律师对你一往情深啊。”   纽葫芦边说着,看到陈扬要开口否认,立刻就做了个手势,“哎,你先别急着否认,哥们在道上混了这些年,男人不敢说,女人我是一看一个准。你可以说你不喜欢人家,可你要是敢说人李律师不喜欢你,我他妈打死也不信。瞧那天在饭桌上人李律师看你那眼神,啧啧,多温柔啊,你丫的还装不知道呢。”   温柔吗?   我怎么没感觉?   虽然又有大半年没见了,但陈扬仍记得李秋禾那一副公事公办的冰冷面孔。虽然现在已经有所改变。她偶尔也会笑两声了,但总的来说,还是冷着脸的时候居多。   不过想起李秋禾,他还是很愉快的。当年真是捡了个宝了,有这么个精明能干还听话懂事的女人在,真是帮了母亲不少忙。但自己欠下的情债太多了,对于秋禾,将来还是多给点钱补偿吧。再说纽葫芦这话也不靠谱,听听就算了,这厮真要是这么慧眼如炬。也不至于常年混迹花丛中了。   他正想要再次否认,可这会儿却瞧见纽葫芦脸色渐渐黯淡下来,以他对老纽的了解,知道这厮该说正事了,就忍住了没说。   “唉!”   果然,接下来纽葫芦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长长的叹了口气。   良久后,才喝口酒道:“陈扬,现在你也结婚了,我看我大概也折腾不了几年了,家里老头子天天都在催着这事。可你也知道我,我泡的那些妞儿哪个能领回家的啊?别说老爷子。说真的。我自己那关都过不了。”   跟着又摇摇头道:“陈扬。你说我混这么多年了,怎么就碰不上一个好点的女人呢?我没别的意思啊,其实我就觉得吧,我要是能找个像李律师这样的就挺好的。”   陈扬看了一眼正经下来的纽葫芦,心中也是为这个兄弟感到不值,他默默的到了两杯酒,递了一杯给纽葫芦。叹口气道:“老纽,你不是没碰到好的,就是你还忘不了啊。”   纽葫芦捏着杯子的手抖了一下。却立刻强挤出了一丝笑容,跟陈扬碰了杯。然后飞快的仰脖子干掉了。   陈扬也陪着干了,放下杯子。刚要再好好劝劝纽葫芦,别他妈继续当情圣了,他那初恋这辈子都回不来了,而且即便回来了也不能要了不是?   可这时,门口突然响了一声小紧接着便被人用力推开了。   两人皆是一愣。同时看向包厢门,却见这时呼啦一下走进来了七、八个人。   “呵呵,原来还真是纽总啊?”   为首的是一个穿着一套浅灰色休闲西服,戴着金丝眼镜,打着一条细细的黑领带,人很高且帅,一进来就笑眯眯的跟纽葫芦打起了招呼,而且还貌似很熟的样子。 第06章 王八犊子   纽葫芦瞥了一眼对方,倒是认出来了,撇撇嘴道:“哟,是小廖啊。”   陈扬却是瞧着眼前这些人似乎也有点眼熟,直等到纽葫芦皮笑肉不笑的跟对方打完招呼后,他才猛的想起来了,可不就是那天在他们培训部桃花园泡妞的那几个青年男女嘛。   而纽葫芦边说着话,顺手拿起了桌面上的一盒中华,散了一支给旁边的陈扬,陈扬摆手没接,而他就自顾自的点起烟,“啪”的把打火机撩桌上了,跟着便往椅背上一躺,继续道:“怎么,今儿个不是跟你哥一块来的北外玩?”   纽葫芦话一撂下,领头的这个姓高的小青年眼中明显闪过一丝不快,但还是忍住,跟着也不用主人家请,大喇喇的拉开椅子自己坐下了。   “纽总,我想你也不会有兴趣招待我,那么我也不绕弯子了,我这趟来,是想让你卖我一个面子,把小婉的合约烧了。当然,违约金我会一分钱不少转到你们公司账户上的。”   “烧了?”纽葫芦一愕,跟着便失声大笑起来,“哈哈,小廖,你这不是跟哥开玩笑吧?”   那姓廖的青年脸色一干,却忍住没开口,只等纽葫芦笑完。   而陈扬也仅仅是知道这帮人都是党校的代培生,其他的一概不知,这时就有点搞不清楚状况。   他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纽葫芦,纽葫芦便收住假笑,凑过去跟陈扬简单说了几句。   原来事情是这样的,这廖公子哥口中的什么小婉是北外的一个大二学生,这段时间纽葫芦他们公司正筹拍一部校园偶像戏,剧本什么的都七七八八了,除了定下来由林语出任一号女主角外,另外还需要大量跑龙套的配角,饰演一些校园里的男女学生之类的角色。   之前一整班的龙套演员已经在各大高校招募得七七八八了,就还差一个女二号,按中娱的习惯,趁着林语现在正是红透半边天的时候,自然要多借这阵东风捧红几个新演员,因此,女二号就打算启用新人。   可接下来剧组在北电,北影等几家专业院校挑来挑去都没能挑着合适的,总觉得这些艺术院校的学术专业化的表演痕迹太浓,跟这种青春励志偶像剧搭不上拍子,然后就把选角范围扩大到整个京城的近百所高校里。   林语在校园里毫无疑问是超人气的所在,因此,消息甫一发布,立刻就吸引了无数在校学生争相试镜争取这个机会,既能跟偶像亲密接触,说不定还能一炮而红,简直是两全其美的大好事。   而有林语的名气在,这部戏本来已经是没拍就先红了的,这下子更是炒得纷纷扬扬的,光是选个角,已经让中娱这部戏大火了一把。   本来选角这些事是用不着纽葫芦这个公司老总亲自出马的,但他的癖好就不多说了,能有机会泡泡学生妹自然不会放过。他给剧组,其实也就这部戏的导演张一谋压下了行政命令,张导虽然贵为国际名导,但碍于投资方的老板亲自发话,哪怕他心里再怎么愤怒也没辙儿,最后也只能硬着头皮让纽葫芦参与了选角的全过程。   角度不同,选择的标准自然也不同。在选角过程中,张一谋导演的据理力争最后还是没能敌得过投资方的钞票,最终拍板的自然也是纽葫芦,而他选择的就是前面廖公子嘴里所提到的,这个叫吴婉的女孩子了。   据传,张一谋导演听说纽葫芦最后定下的是北外的这个女生后,气得差点当场就心脏病发。   只是却不知道,明明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成名机会,那个女孩子也是好不容易才选上的,怎么现在居然又打退堂鼓了?而且还搬出了一个貌似身价不菲的公子哥来!   纽葫芦不知道,陈扬就更不知道了。不过陈扬也不太懂娱乐圈这些道道,当下也不发表看法,倒了杯茶水在旁边看戏。只喜欢纽葫芦早点把这些人弄走,省得打扰他吃饭。   而那廖公子倒是显得很镇定,并且很绅士,在纽葫芦跟陈扬交谈时他并不cha话,只是让服务员上了一壶龙井,慢慢的品起香茗来。   只不过,他再怎么淡定,他身后的那几个哥们却早不耐烦了,其中一个留长发的说道:“力哥,你跟他一个商人磨叽什么,不就是草签了份协议嘛,怎么了,还不让人签吗?值几个钱?他要是不答应,赶明儿我会局里跟肖局说一声,到时候让他丫的一个子儿也拿不到。”   “就是,力哥,他这不摆明了坑人嘛,八年合约?kao,他跟人签的是卖身契啊?回头我到司里查查,有没有这种先例。”   “大家伙也别废话了,他们若是不答应解约,大不了陪他们打官司玩玩咯,到时候我找人炒一炒,看谁先扛不住。”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道起来,张口闭口就是这个局那个部的,听起来还似乎一个比一个牛叉。   “小尹,你们几个都说些什么呢,注意点场合啊,。”   廖公子轻喝了一声,放下手中茶杯,制止了几个哥们的嘟哝。   陈扬开始还被这帮人炒得挺烦的,可越听到后面越觉着有趣,最后实在忍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这也难怪,瞧这些人的年纪和说话口气,显然是刚进到各部委工作没几年的公务人员,估计家里也多少有点背景。倒也正符合他们在党校培训部培训的身份,估计学习个一年半载后,回原单位多多少少也能升个副科或是其他什么的职务。   在陈扬看来,这些年轻人仗着家里的余荫捞了个金饭碗,就真以为自己很牛逼了,他听到了想不发笑都难。   当然,无论怎样,他也仅仅只是觉得好笑而已,并没有打算cha一脚进来。再说,他现在的教师身份也着实不太合适掺和这些破事。   只不过,他这忍不住的一笑,却让本没怎么注意到他的那伙人,一下子纷纷朝他看了过来,目光中尽是恼火,当然,也还捎带着些不屑。   “你谁啊你?”   一句很经典的台词从其中一哥们嘴里头喷了出来。   而其他人则眼神稍微有所变化,显然是觉得此人挺面熟的,但那日只是匆匆一瞥,加上当时他们的注意力也没放在陈扬身上,尽顾着去看陈若男那大美女去了,就完全忽略掉了陈扬。偏巧这帮人里面唯一一个听过陈扬讲课的那六字今天有事没在场,一下子就没能这么快认出陈扬来。   如果他们再好好看看想想,兴许能回忆起来,可现在已经没机会了。   只见纽葫芦颇不耐烦的抽了口烟,然后把烟头用力的掐灭在烟灰缸里,坐直身子道:“小廖,我这么跟你说好了,你的话不好使,老子开这部戏,还非要小婉演不可了。你们这些机关单位的小喽啰爱干啥干啥去,别来这儿打扰老子陪我哥们喝酒!再他妈赖在这里不走,待会儿我就叫保安撵人了啊!”   “你!”   “操,你有种试试再说一遍!”   ......   小尹等青年气得差点当场吐血,纷纷破口大骂。   而廖公子却是面带微笑的摆了摆手,制止了他们这种不理智同时还很有损公务员形象的举动。   跟着他便即从椅子上起了身,朝纽葫芦笑笑说道:“纽总,既然你这么说,那就是没什么好商量的咯?”   纽葫芦一脸的不耐烦道:“小廖,你他妈烦不烦啊?别以为你家里有几个臭钱就在哥们面前装个不停,我干脆跟你直说好了,你回头就去把你哥廖峰给叫来,如果到时候我们还没走,你就好好看看你哥见了我兄弟是什么德行。”   “算了,老纽,别跟这些小年轻一般见识,没什么意思。”   陈扬拍了拍纽葫芦的肩膀,淡淡说了一句。   刚才一听纽葫芦提到廖峰这两个字,他就已经知道这廖公子是何许人也了。想来应该是京城廖家的四公子了。   廖家虽然现在看上去挺有钱的,但以前一直都是到处折腾些小生意罢了,也是最近才kao着跟中移动老万的关系,才做了些通信周边的产业,好像还弄了家公司上市圈了笔钱,才算是真正发迹起来,并且渐渐开始在京城圈子里打响了些名号。   其实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个新晋才发起来的家族。跟像陈家这样的根深蒂固的豪门大族一比,那就完全不是一个位面的了。   当然,这些都是陈扬那天在会所里教训完张子宇之后,才打听到的消息,事实上之前他根本就不知道廖家是干什么的。   回到现在这种场面,怎么说呢,用杀鸡用牛刀来形容都嫌不太合适。   要知道当初这廖公子的三哥可是当着许多人的面,跟他姘头万芊芊一块给陈扬跪下了的。也难怪纽葫芦有此一说。   但可惜的是,廖公子却不认识陈扬是何许人也,只是略微多看了陈扬一眼,还是跟刚才一样,越瞧越觉得眼熟,但偏偏想不起来了。而他对纽葫芦的态度也丝毫不以为忤,反倒是胸有成竹的朝纽葫芦点了点头:“好罢,如果纽总你真不怕麻烦,那我就先告辞了。”   说着,还真就领着一帮哥们转身走人了。   可就在他快走到包厢门口时,却又突然停住脚步,回头冲纽葫芦笑笑道:“哦,对了,纽总,有件事差点忘记问你了,孙洁你应该还认识吗?”   他刚说出孙洁这个名字时,不仅是纽葫芦脸色豁然间刷的一变,就连陈扬也微微挑了下眉头。   紧接着,就见纽葫芦有些失态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快步从桌边冲了出去,沉声叫住那转身又要离开的廖公子:“廖力,你等一下!”   廖公子似乎早料到他会如此,当即满意的转回头,笑问:“怎么了,纽总?”   “孙洁在哪儿?”   纽葫芦的声音明显有些发颤。   “呵呵,我原先只是有点好奇,我老爹给我找的这个后妈怎么这么年轻,后来去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原来是燕大高材生,更巧的是,前些天跟三哥来北外玩的时,看到你们剧组在选角,当时我就奇怪了,这么多漂亮女学生你纽总怎么偏偏就选中了小婉,呵呵,后来我仔细一瞧,才发现原来小婉跟我那后妈长得倒挺像的哦。”   廖力谈笑风生的说着些他自认为很有趣的事。   而纽葫芦却根本没听见他后面说的那些话,目光散乱的站在原地,不是摇着头,嘴里说着些什么,最后竟然脚一软,身体斜斜的往后面的桌子kao了过去。   “老纽!”   陈扬脸色倏地一变,一个箭步抢上去扶住了他。   “我没事。”   纽葫芦喘口气,忙摇摇头,手撑着桌面慢慢的坐到了椅子上。他却不知道,此刻的他脸色青得吓人。   “说真的,纽总,你念旧情这点不错,可也别害了人家小姑娘,再说了,我也觉得这小姑娘挺合眼缘的,说不定有机会还能发展一下。怎么样,纽总,如果可以的话,把小婉的合同解了吧,违约金方面我开双倍给你,说实话,我真是不希望跟你闹出什么不愉快来。呵呵。”   廖力继续煽风点火道。   而纽葫芦却始终没说话,嘴唇不停蠕动着,突然间却又有些慌乱的抓起旁边一杯茶水,仰头就大口的灌了进去。整个人看上去完全处于一种脑子一片空白的状态。   陈扬暗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肩膀,“没事的,你好好歇一会儿。”   说完就转回头,径直走到那廖力面前,想了一下,才问道:“这个......你是姓廖,对吧?”   廖力笑笑点头,然后又问:“你看起来挺面熟的,我们在哪见过?”   “我叫陈扬,是党校培训部的教师,你们几个都是在党校代培的学生吧,呵呵,那么见过我倒也不稀奇。”   陈扬很干脆的就自报了家门。   廖力先是一愣,紧接着就做恍然大悟状,“哦,原来是陈老师啊,呵呵,失敬失敬。”   嘴上说得挺顺耳的,但他脸上那副倨傲之色却是想藏也藏不住了。毕竟,随着纽葫芦被他轻而易举的击垮,他不认为自己还有什么必要再继续装下去。   不仅仅是他,他旁边几个那天在桃花园里泡妞玩耍的几个同学也跟着想起来了,眼前这人可不就是那天那个站在极品制服妞旁边的男人吗?   当然,他们几个甚至连他们老大十分之一的涵养都没有,一听陈扬说是培训部的老师,便又人笑出声来了:“呵呵,原来是校里的教员啊,我说刚才怎么一直坐在那里,半天闷不出个屁来呢。”   不仅仅是笑,他们看向陈扬的眼神也不约而同的充满了不屑,甚至还有些嫉妒的成分在里面。   没办法,那天陈若男给他们留下的惊艳印象实在太深了,而把这种级别的美女泡走的男人,他们自然而然的会在心里产生一种厌恶心理,这再正常不过了。   陈扬却是一奇,虽然说他也知道党校老师可不比其他那些高校的老师地位尊崇,但这几个鸟人也太没大没小的了吧?不就是个小小的部委代培生,也敢这么跟教职人员说话?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高级干部,难不成现在的党校教师地位都已经沦落到连这种小科员都惹不起的地步了吗?   其实陈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这几个牛人在校里可是出了名的操蛋,仗着家里有点小背景,又kao上了廖家这个新晋财阀,更是经常性的在海淀区这一带的高校里面横着走,都成习惯了。普通老师自然不会没事找事的去惹他们。   其实说白了,真正的公子哥还是很低调的,也都不带像他们这么玩儿的。越是这种半桶水就越是荡得欢。   “陈老师,纽总是你朋友吧,这样,你回头好好劝劝他,事情办妥了,就当我承你的人情了,如何?”   “呵呵!”   陈扬哑然失笑,跟着便指了指包厢门口,道:“你们几个,咳,我怎么说你们好呢,学生不像学生,流氓不像流氓,真是出来给中央党校丢人现眼。现在我给你们个机会,立刻给我从这里滚蛋!”   “哈哈......”   陈扬话还没着地,一阵狂笑声接踵而至。   就连那一直保持风度的廖力也忍不住大笑起来,好一会儿后,才道:“陈老师,这都什么年代了,你真当我们是你的学生啊。”   “可不是吗,说得好听点,我们才喊你一声老师,要是哥几个不乐意,嘿嘿,您呐,爱上哪儿玩上哪玩去。”   “哦,是吗?”   陈扬也乐了,点点头道:“那好吧。”   说着便回头拉起了呈痴呆状的纽葫芦,“老纽,咱们走吧。”   “哎,陈老师,你马子挺漂亮的,改天再领来给哥几个瞅瞅!”   陈扬一下顿住脚,但只是瞥了一眼冲他喊话的那一脸淫相鸟人,然后也没表态,拉着纽葫芦继续往门口走。   然而,陈扬还没走到包厢门口时,门却嘭的一声自动打开了。   “爸,您怎么来了?”   廖力见到来人,一路跑了过去。   谁知道,来人没等他跑到跟前,就冲过去狠狠的扬起了巴掌。   啪!   一声脆响!   廖力直接被来人扇到了地上。   呃?   全场都是一愣。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满头雾水,惊愕,恐惧!   而那莫名其妙挨了老爹一耳光的廖力更是委屈得都快哭了。   “操!你个王八犊子,净给老子惹麻烦,信不信老子今天就把你丢江里喂鱼!”   老廖仍不解气,骂骂咧咧道。   跟着就小跑到陈扬面前,硬挤出笑伸出手道:“呵呵,您是陈主任吧,真是对不起,犬子不懂事,顶撞了陈主任。”   陈扬虽然同样是一头雾水,但还是淡笑着摇了摇头:“这位同志,我可不是什么主任,你认错人了吧!”   那老廖讪笑两声,忙不迭回头冲儿子吼道:“操你妈的,你个王八犊子,还不快过来给陈主任认错!”   廖力捂住脸,看着一脸从容的陈扬,彻底傻了!V 第07章 浮躁   :二十四五岁的大小一伙子,被自只家老爹当众抽得晕穴穆四的,这实在是,   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才好了。   总之,现场除了陈扬和廖力的老爹廖青林之外,其他人都是被这突如其来的骤变震惊得无以复加。   廖力整个人完全傻掉了,实在搞不清楚一向对自己宠爱有加的老爹怎么会突如其来变成只疯狗,进门二话不说就给了自己一个大耳刮子。这么形容确实有点那啥。但廖青林现在那满脸震怒之色绝对不像是装出来的。   而他那些哥们小尹等人就更别提了,一个个的张大嘴巴,膛目结舌的呆立在原地,完全惊呆了。   真说起来,他们这些人也能算是在社会上混得还算不错的人物了,平日里走到哪儿都是有人捧着吹着躲着,而力哥在他们心目中更是权势滴天的牛叉人物,加上廖家财雄势大,听力哥说,他这次参加完党校培后,极有可能会回财政部计划司当一个实权正科长。   至于这打人的廖叔叔,他们也都在电视或报纸等大小媒体上见到过。最近廖家的中科通讯在深市上市,借市场上疯炒科技股的东风。刚一上市股价就直破百元,可谓是风头正盛。而据权威媒体估计。廖青林的身家已经接近三十个。亿,即便是廖力这个什么力都没出过的二世祖,由于家里分配有那么十万股的股份小金库里也有超过千万的巨额资金,泡个妞。   知道这人是如假包换的力哥亲爹,可这 真是傻了,呆了,蠢了!   同时,他们对各自刚才对那什么陈老师口出狂言的种种行为,现在是悔得肠子都青了,至于那还色胆包天调侃陈老师马子的胖子,更是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在陈老师面前抽自己几个耳光。   可惜,他没这个机会了。   他们的力哥在老爹突如其来的打骂声中,不管心里再怎么惊愕和委屈,他还是不得不把高昂的头低了下来,一点点的挪步到陈扬面前,脸色涨红如猪肝色。哆哆嗦嗦却又无比尴尬的小声说道:“对 对不起,陈,陈老师。   ” 陈扬皱了下眉。实在没兴趣跟这些小虾米扯上什么是非。刚要摆手说话一   “啪!”   又是一声脆响。   廖青林一巴掌朝廖力的左脸甩了过去,吼道:“你个王八犊子。大声点!”   廖力捂住脸,眼冒金星小好半天才站稳,两边脸颊被他老爹煽得都快抽筋了。可他还算。情知自己这回惹到了个得罪不起的牛人老师了。不。这人他妈哪是什么党校老师啊,瞧老爹这讨好的样儿,简直就跟他们廖家的老祖宗一样。   陈扬却不算太觉奇怪,想必上回廖峰回家后肯定跟老爹汇报过了,廖青林事后一调查,他家三儿得罪的是陈家的人,那还得了?而像廖青林这种靠政策起家的爆发户别看平时行事高调。但其实在真正的大家族面前还是很谨慎低调的。说真的,若是他们得罪人了,上面随便一个政策下来,他们家族好不容易才打下的基业随时都有可能灰飞烟灭。   只是,却不知道廖青林怎么会知道他儿子在这里,并且会惹上自己的。难不成他未卜先知吗?   而廖力似乎被老爹这后一巴掌抽得舌头都撸直了,跌跌撞撞的三两下跑到陈扬跟前,喘着气大声赔罪道:“陈老师,对不起,我有眼不识泰山,刚才得罪您了”   这次,陈扬直接摆断了他:“行了。今天这事,也谈不上什么得罪不得罪的。”   廖力一下哑住,看了看旁边的老爹,廖青林一脸怒色未消的瞪着他。他生怕又再挨一个耳光,忙不迭又道:“不是,陈老师,您听我解释,刚才真是…”   “是啊,陈主任,犬子刚才,   “廖先生,我再跟你重复一遍,我不是什么主任,我只是中央党校的一名普通教师。”   陈扬打断他道。   “一样,一样,都一样的。”廖青林小声赔笑道。   “好了,廖先生,学校有学校的纪律,但对于你儿子在校外的不检点行为。我想我没资格也没什么兴趣去干涉。怎么教育你的儿子是你的事。但有一点,做人低调点总是不会有什么坏处的。”   “是,是!陈主任,哦不,陈老师说得对,回头我一定好好管好犬子。”   廖青林连连点头。悄悄擦了把冷汗,心里却是松了口气,听陈扬这话锋。貌似他不打算深究下去了。   陈扬点点头,却没心情再跟他废话了,然后转身就要叫纽葫芦离开。其实今天即便廖青林不出现,陈扬也没真打算把这些学生怎么样。这段时间在党校的生活,他对自己的定位和追求有了更清晰的认识和判断。既然,他就必须接受,尤其是在他还没有掌握所有的时候。   “老纽。走儿 ”   回过头,陈扬刚招呼了一声小却一下愣住了。   原来纽葫芦这时虽说脸色渐渐复原,但却仍是怔怔的看着包厢门外。   门外,这时站着一大堆人。有饭店的经理保安服务员等等,还有些则是纽葫芦的手下及前面在这间包厢里唱歌的北外的女学生。   但让陈扬愣住的却是两个女人,应该说是一个女人和一个女孩。   而他也一瞬间就明白了纽葫芦失态的原因。   “孙洁?”   陈扬问了声,脸上挂着一抹笑意。   “你好,陈扬,好久不见了。”   门外那个。女人有些尴尬的朝陈扬点点头道,眼神稍微显得有些慌乱。不敢跟陈扬对视。   是的,没错,这个女人就是纽葫芦的初恋情人孙洁了。当然了。她跟陈扬也是同班同学。   至于她身边站着的那个。跟她长得有几分相似的女孩子,却是中娱新签的吴婉,今天的事也是因她想爽约而起。   “呵呵小洁,你也认识陈老师啊?”   这时,廖青林也笑呵呵的凑了过来,眼神却颇有些纳闷。   “青林,这两位先生都是我的大学同学。”   孙洁似乎生怕自己老公有什么误会,就硬着头皮上来介绍了一下。走到廖青林身边时,她站定住了,但不知为何旧二有像平时陪廖青林出席各种场合时那样,轻挽住廖青佛懵 膊   也许,她也知道,这种动作或多或少显得不太合适吧。   廖青林“哦,了一声,笑呵呵的跟陈扬套近乎道:“这可真是巧了。陈老师居然跟我太太是老同学,改天咱们一定要找机会好好聚聚。   ”   陈扬只是微微点头。然后帮纽葫芦问了个他一定很想知道的问题:“孙洁。你不是去美国留学了吗?什么时候回国的?”   “我 ”孙洁似乎犹豫了一下,瞥了一眼纽葫芦后,才咬唇回答道,“我回来快两年了吧。”   “卿 ”   陈扬眉眼一挑。他知道这老同学是地地道道的燕京人,回来这么久了也不联系,显然是不希望再看到老纽的了。   转头看了一眼老纽,果然,纽葫芦闻言身体明显抖了一下。   陈扬刚耍继续发问时,一直惴惴不史的站在门外的那个叫小婉的女孩子,这时也战战兢兢的走了进来,低着头对纽总说道:“纽总,对。对不起,我,我不想拍戏了。”   说完,她下意识的看向了仍用手捂脸的廖力,心中先是一惊,也不知道廖公子怎么了?紧接着却又有些失神。廖公子这样全都是为了我啊。   不得不说,廖力泡妞的手段还是很高明的,短短时间内就轻而易举的俘获了一个小女孩的心。当然,他年少多金。又是个小官。长相还颇为俊朗。想博得这种无知少女的青睐真是再简单不过了。   而纽葫芦却是连看都没看吴婉一眼,目光始终如影随形的盯在孙洁脸上。   陈扬瞧见他这忌魂不守舍的模样,暗自叹口气,干脆也不继续问了。这种时候问得越多对老纽就越是打击。就道:“老纽,咱们走吧。”   今天的事他也大致能摸出些头绪来了,很明显,人家是幸福的一家子。估计还是新婚燕尔,而自己的哥们只是个对初恋情人余情未了的可怜虫罢了。   其实他能够理解纽葫芦此刻的心情,但是很遗憾,他头一回发现。自己有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哪怕是自己被下放到党校时,都没有过这种无力感。   没办法,这种感情上的事。他从来都不是一个专家。而且他也没碰上过这种事,就像纽葫芦前面在酒桌上跟他说的那样,他那些女人对他真是没话说了,一个。个小死心塌地要死要活的。恨不得天天粘在他身边,哪会出现像现在这种恶心情况。   事实上虽然孙洁跟他也是老同学,可早些年还在学校时,他和几个。舍友就没少劝过纽葫芦,这孙洁绝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可纽葫芦倒好,偏不听一头陷了进去!   后来的事果然如此,孙洁大三的时候就通过一个交流的机会到美国耶鲁大学留学,但当时两人其实还没分手。靠鸿雁传书维系着,可到了大四那年快毕业时,孙洁很突然的给纽葫芦寄来了一封分手信 纽葫芦倒是去了趟美国,但也没见着人,回来后就变成现在这个鸟样了。   唉。想想真是遇人不淑啊!   这时候。纽葫芦却没有答应陈扬的提议。脚步半点没动,反倒是很冷静的对陈扬说道:“陈扬。我想跟孙洁聊两句再走,你若是有事就别等我了。”   “老纽,你,   陈扬叫了声纽葫芦的名字。就欲言又止打住了,然后泛起一丝苦笑。轻拍了下纽葫芦的肩膀道,“那好,我在外头等你,但你也别聊太久了。”   孙洁听到两人对话,立刻就有些慌乱起来,忙道:“纽葫芦,我想。我。我跟你没什么好聊的。”跟着又赶紧表态似地挽住了身旁的廖青林。道,“青林,你这儿忙完了吗?忙完了咱们还是走吧。”   纽葫芦眼睛布满血丝,瞪着孙洁的手喝道。浑身上下簌簌发抖,如同一只受伤的豹子般,随时都可能爆发。   陈扬也察觉到了纽葫芦的异样,赶紧搂住他肩膀,示意道:“老纽,算了,改天再约出来好好聊吧。”   “孙洁,今天你不把话说清楚,你别想走!”   廖青林也是点点头,轻拍下孙洁的手。刚想要跟陈扬告辞,不料这时纽葫芦突然间猛的挣开了陈扬,冲上去一把拨开了廖青林,然后啪的伸出手捏住了孙洁的手腕。   孙洁尖叫一声,忙往后躲闪小嘴里慌乱的喊道:“你放手啊,该说的我不是都在信里跟你说清楚了吗?”   刹时间,场面立刻变得混乱起来。   而站在旁边不远处廖力等人也赶紧上来帮忙,手忙脚乱的隔开了纽葫芦。 “老纽。你冷静点!”   陈扬也冲了上去,死死的拉住了他。   纽葫芦边说边挣扎起来,“陈扬,这事你别管,今天我非要把事儿弄明白不可,不然我他妈这辈子心里都不舒服。”   前面忍了许久的廖力终于又找到机会发飙了,他害怕陈扬这挂名老师,可对纽葫芦,他可是半点也不怵的。纽葫芦上回跟他三哥和万芊芊搞融资的事儿还没弄清楚呢。说起来他们廖家也算是中娱的债主。这也是他前面很笃定能帮吴婉那小妞拿回合眼的原因。   他扶着孙洁。冷冷的喝道:“不舒服又怎么样?孙老师都已经嫁到我们廖家了,你还想怎的,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还他妈想当众欺负人,   “就欺负人了又怎么样!”   陈扬猛的回过头,一字一句的冷冷截断了廖力。   而他话音一落,全场再次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廖力砸吧着嘴半天,愣是憋不出一个字来。他那些还准备帮腔的哥们,也是张大嘴巴,但却不得不硬生生的把话咽了回去,以至于一个个的都憋得满脸通红,模样瞧来很滑稽。   廖青林这时踉跄着往旁边退了半步,还没站稳脚跟就气喘吁吁的冲儿子吼道:“王八犊子,你别给老子废话,都给我听陈老师的!”   “廖先生,我可以保证,我的朋友不会对孙洁做出什么事,你大可以放心。”   陈扬看了廖青林一眼,淡淡说道。   然后才把目光转回,看向孙洁,冷冰冰的说道:“孙洁,不管怎么样。但老纽还是等了你这么多年。即便是看在老同学的面子上,难不成,你   “我,   孙洁怔了一下,最后还是在陈扬那压迫性的目光威逼下,咬唇点了下头。轻声说道:“那好,我跟他聊几句。”   陈扬点点头,虽然残酷,但老纽这个心结始终还是要由孙洁才能彻底解开的。   跟着,他轻拍了下纽葫芦的肩膀,没有说什么,第一个走出了包厢。   而廖青林到也给面子,朝孙洁点头示意了一下后,又怒骂了一声廖力,然后便也离开了包厢。   很快,门一关,包厢里就剩下了孙洁和纽葫芦两人。   廖青林不愧是生意场上打滚多年的老江湖,自己女人跟前男友叙旧他貌似完全没感觉,出来后就笑呵呵的邀请陈扬去对面包厢坐坐喝杯茶。   陈扬欣然应允,同时对廖青林不禁高看了一眼,能忍常人所不能忍。看来这廖家能成功也绝非偶然。   至于廖力等人则没这么走运了,眼睁睁的看着老头子请这姓陈的老师喝茶去了,他们也只能在外面干看着,想走却又不敢。   大约过了十分钟左右时间,陈扬所在的包厢门被人轻轻敲响,紧接着外面那人就推门进来了。   陈扬一看,却是孙洁一人。脸色跟前面相比,没什么异样。他心一沉,起身问道:“孙洁,纽葫芦他人呢?”   “他让我告诉你一声,他先走了。”   “那好。”   陈扬,转头对廖青林道:“再见,廖先生。”   跟着转身刚要离开,却又停了下来,目光在廖青林和孙洁二人脸上飞快扫过,面不改色道:“孙洁,你知道的,我的朋友不多,老纽就是其中一个。希望你这次是真的跟他把话都说清楚了。”   说完他也不多待。径直快步离开了包厢。   而陈扬背影刚一消失。廖青林那一脸的温和笑容立刻刷的阴沉了下来,转头看向孙洁:小洁,你跟陈老师的朋友到底是怎么回事?”   孙洁忙解释道:“青林,你别误会,没什么的。我都说清楚了,你放心,以后他不会再来找我了的。”   廖青林。当了一声,看向门外的目光突然变得阴鸷起来。   这时。廖力也小跑进了包厢,凑到老爹身旁小声询问道:“爸。这陈老师到底是什么来头?您用得着这么怕他吗?您说今天这事要是传出去,咱们廖家 ”   啪!   廖青林正满腔郁闷没地方发泄,回头就又煽了儿子一巴掌。   “你个王八犊子以后眼珠子擦亮点,别他妈尽给你老子我惹麻烦,不是什么人咱们都能得罪的,你他妈记住没有?你想死老子还不想死,呐!”   廖力捂住脸,再次傻眼了。   陈扬没有找到纽葫芦,不,应该说他根本就没去找纽葫芦,他很清楚。这种时候他帮不上老纽一点忙,让他一个人躲起来冷静一下绝对比陪他喝十瓶茅台管用。   但愿,孙洁是真的把话都说清楚了吧。   这个女人,真他妈是个祸害!   按说老纽家世也不错。怎么,难道孙洁还瞧不上眼吗?非得跟个七老八十的大富豪?   陈扬很不能够理解,但其实现在这种女人社会上多了去了,只是他运气爆棚,跟着他的那些女人虽然烦人些。但绝对不会出现这种让人恶心的事儿。 然而,烦人的事还不仅这些。更让他感到烦恼的事接踵而来。   第二天,他就从王怡手中得到了叨年度第二期全国机关单位系统内青干培长部学员的正式名单。   从名单上看。他即将要带的这个班里面。人数众多,足足有陌个人。简直是破了中央党校成立以来的历史纪录了。   而这些学员虽然来自不同地方,但端以上都是来自沿海发达城市地区,另外还有魏则是从国家部委挑选出来的精英。   而这些中央及地方的精英们年龄普遍不大,在苏巫岁这个区间范围内。级别也大小不一,普通党员。科级,甚至处级都不罕见,最让陈扬意外的是,甚至还有三个。学员是副厅级的。虽然这几个副厅不是什么实职副厅,但也绝对是很出人意料了。   人多点他没感觉,级别高他也无所谓,总而言之,对这么个大杂恰似的培长班,真正让他感到郁闷的是,这期青班学制太长了一 全脱产,整整一年半学制。   不得不说,在讲究效益的今天,真不知道中央组织部搞这个班的目的何在?而且,这帮人来党校学习这么久,能真正学到些什么?   做为带班的班主任,陈扬心里很不认同组织部这种做法。在他看来,这种走过场的培班,为期一到三个月时间就差不多了,学习这种很纯粹的系统理论知识,而且还得学满一年半,枯燥乏味不说,说不定还真会把人给逼疯掉的。   当然,以上这些还是其次,最重要的是。这个班正式确定下来之后。就连他自己也得陪着这帮人干耗着。   到时候,恐怕第一个疯掉的就是他自己了。   啪!   陈杨把这份名单扔到了抽屉里。然后重重的把抽屉关上了。   使劲摁了下发胀的额头,他脑子里还是有些乱,难道,老爷子真打算把自己牢牢的关在这里吗?   半晌后,他长出了一口气。   然后点起根烟,起身走到办公室的窗边,拉开半截窗帘,看着远处那姹紫嫣红的桃花园,心里头不觉泛起一丝莫名的烦躁。   是的,他现在很是有种有力使不出,就好比巨龙被搁浅在浅滩上的那种无力感觉。   烟只抽了一口就再抽不下去了,在窗台上摁熄烟头,刚要下班走人,突然前面那桃花园里那条鹅卵石铺就的小路上,闪过一抹他很熟悉的丽影。   颜明?   他一下愣住,可等他想再瞧清楚些时,这背影跟颜明有几分神似的女孩子转瞬就消失在了小路的尽头。   这怎么可能?   他摇了摇头,看来最近真是休息得太少了,自己还是太心浮气躁了啊。大白天的都能眼花认错人。 第08章 惊愕   … 周时间讨尖了,转眼到了四月末六 周一早上,参加完系里的教务会,陈扬就被培部的负责人庞明部长单独叫到办公室聊了一会儿。   庞部长对陈扬还是比较客气的,进来就热情的看茶招呼。   坐定后,就开门见山的向陈扬转达了校委会对这新年第六期青干进修班的殷切希望,并且要求陈扬首先要在思想上给予足够重视,希望陈扬全力以赴带好这个小进修班,争取在国庆五十周年时拿出一系列能研究成果献礼,并且为党和国家培养出一批能建功立业的党员骨干来。   陈扬一直在安静坐着喝茶,时不时的点点头,貌似很认真的听庞部长在给他勾勒美好远景,其实说心里话,他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末了,庞部长总算是肯放他走了。临出门前,才把找陈扬谈话的真正目的和盘托出 这期进修班所要学习的课程和授课老师都由陈扬自己圈定,部里不另行插手并且给予全力支持。   部里这个提议到是大大出乎陈扬的意料,按正常情况下,党校的课程也是根据你所属于的培范围定的。   如果是一般的学历班学员,比如党校大专、本科学历学员,那么课程就是根据专业来定,基本上和一般的大学差不多,但公共课要比一般大学更专业,而没有选修之类的。   如果是由组织部选派到党校参加干部轮或进修的话,学习的内容就比较专业了,常开的有马克列宁主义基本问题、毛泽东思想基本问题、党的建设、党群关系、政治经济学、社会学、国民经济学等等。   在党建理论知识方面,部里的牛人比较多,光是经常在《膘望》、《人民日报》等党中央的像舌上发表文章的御用文人就有十好几个,陈扬选择的余地比较大。   而其他方面的师资力量虽稍显薄弱,但陈扬并不打算对这些进修班学员负责,就选了个老行当,政治经济学,图个轻闲。   随后,陈扬拒绝了庞部长要亲自送班把他介绍给班里新学员的好意,自己回到教师办公室,随手拿了本笔记本就来到了一教五零六教室。   因为今早上新一期学员都要到大礼堂去开动员会,这时才刚刚陆续返回教室,因此他到的时候,教室里只稀稀落落地坐着二、三十个学生,三两成群的围在一起,都在唾沫横飞的说着些什么。   而陈扬这个新老师走马上任时被老庞叫走了,也没去大礼堂跟学员见面,因此他进来时根本就没有引起任何反响。   当然,这个时候怕是也没有人相信他是一个老师吧。以他的年龄,恐怕都以为是走错教室的学员呢。   见还没有到上课时间,陈扬就走到第一排的一个空位坐了下来。习惯性的摸出香烟想点,但想了想,还是放下了。   随处扫了一眼,这些人年龄不一,但和系里交到他手上的资料差不多。都是些年富力强的中青年干部,个个精神饱满,意气风发,指点江山。想必他们也都知道,有机会到中央党校参加进修班绝对是将来鲤鱼跃龙门的一个前奏。   陈扬自然能猜得出来,这些人聊得这么热火朝天的,无非就是相互联谊一下,打听下各自的职务级别,将来说不定还有机会能在官场上合作一把。   现在社会上不是很流行这样一句话嘛,人生四大铁,一起同过窗,一起扛过枪,一起嫖过娼,一起分过赃。   这些冉窗的就是了。   拿出笔记本和钢笔,刚准备写下几句待会儿要在讲台上发言的草稿,这时,教室后门又呼啦一下涌进来七八个人,男女都有,当然,也是谈笑风生着的。   陈扬看了一眼就没兴趣再看了,回头组织字句。 “同志,您好,请问这里有人坐吗?。   旁边响起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   陈扬下意识转头一看,是个手捧着文件夹的女人。   这个女人看上去年约三十,穿着一套春秋季节的黑色套裙,内衬一件绸制的翻领白衬衫,很是得体,而她的长相也跟她的穿着打扮一样,挺斯文漂亮的。一头乌黑的长发柔顺的披散在肩膀上,脸颊清秀可人,眼珠又黑又亮,睫毛修长,弯弯的,肤色也十分白净,身段窈窕,正带着一脸羞涩笑容的向自己询问了一下,目光盈盈的看向了陈扬搁在桌面上的烟盒。   陈扬这才察觉到自己占的位置太宽了些,忙把烟盒拿了回来:,“哦,没事,你坐吧   这位女同志笑着坐了下来,接着就寒暄道:,“你是谁啊?也是我们这期干修班的学员吗?之前动员会时好像没见过你?”   陈扬怔了一下,能见过我才怪了。接着就笑道:“我是新来的老师,哦,就是这个班的班主任。”   那女同志先是明显愣了一下,紧接着就忍不住掩嘴轻笑了起来:   “这位同学,我没跟你开玩笑   陈扬只简单回了一句,不想太过解释,待会儿上课后就真相大白了。   女同志直接无视了陈扬的话,自我介绍道:,“你好,我叫薛宝,是从华海来的,原先在华海市经贸局工作。呵呵,只是个副科去 ”   她倒是挺老实的,把职务如实说了出来,还不忘带上那个副字,边说还一边大大方方的向陈扬伸出了手。   陈扬想端老师架子都没机会。只能是跟她简单握了下,松开后才奇怪道:“你叫薛小宝?”   这小薛看来对陈扬这种听到她名字后的诧异表现习以为常了。尴尬的笑笑:“是啊,听着挺怪的是吧。”跟着又问,“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陈扬   陈扬简单的介绍了自己的名字。   “陈扬?”   薛小宝念叨了一下,总觉得好像在哪听到过这个名字,跟着突然间张大了嘴巴,哑然失色道:”你开玩笑的吧?前面动员会上听说咱们这个干修班的班主任就叫陈扬,这事儿你应该知道吗?”   “知道啊,我刚说了,我就是你们的班主任陈扬点头说道。   薛小宝见陈扬脸色不变,顿时有些半信半疑起来。而且,即便对方真是开玩笑的也装得太像了点,可偏偏她实在没办法把这个看上去比自己还年轻的小青年当成,她以前也去省党校进修过好几次,年轻老师不是没有,可那都是去教成教部的社会青年的,这小年轻若真是自己这个班的班主任,那 中央党校这不是拿他们来开玩笑吗?   陈扬见她面带狐疑的盯着自己,半天也不说句话,似乎还把文件夹往旁边挪了挪,顿时就觉得有些好笑,这人太年轻了还真不靠谱。以前在单位里就是这样,没想到现在当了老师还是被人用这种戴着有色眼镜的目光打量,难不成自己又得留个大胡子装老才行?   回头看看,却差点吓了一跳。   原来两人聊天这会儿,干修班的学员基本上都已经陆陆续续的进来了,大教室里这时已经满座,而且到处闹哄哄的,能听到的都是些聊天吹牛侃大山的声音。   只稍微一愣神,这时外面的上课铃声就大响了起来。   而这些来自五湖四海的侃爷们毕竟不是那些普通的学生,铃声一响,就自觉的停止了聊天,纷纷朝门口看了过去,显然都很好奇,即将要来跟他们见面认识一下的班主任将会是谁?长什么模样?   眼见工作时间到了,陈扬也不做他想。朝犹自满脸狐疑看向他的薛小宝笑着点点头后,把笔记本和烟盒往手里一抄,径直走到了讲台上。   咳!数!   陈扬轻咳了两声,试图把众人的目光从教室门口收回来,可效果甚微,只有少部分人收回了目光,他不得不拿起教鞭敲了几下讲台,加大音量道:“大家不要再东瞅西看的了,我就是你们这期干修班的带班教员   的!   陈扬话音一落,七十多双眼睛立刻齐刷刷的朝讲台方向看了过来。 然后,在全体学员的注视下,他却转过身,用粉笔在黑板上龙飞凤舞的写上了自己的名字,他的毛笔字不错,因此粉笔字也写得颇有神韵。而且他这两个字几乎就占去了黑板的五分之一,相当的霸气。   紧接着,在众人的愕然当中小他回过头,随手扔掉粉笔,轻描淡写的说道:“我叫陈扬。相信前面开新学员动员会的时候你们也应该听校领导介绍过了。没其他事,就开始上课吧。”   全场哑雀无声,大家都没有从眼前震撼的一幕中清醒过来,基本上都跟才才薛小宝的表情差不多。   薛小宝则因为有思想准备,这时先回过神来,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旁边的空座位,脑子还是觉得很乱,暗自咋舌不已:“天啊!他竟然真的是咱班带班老师?有没有搞错?”   就在众位学员还没清醒过来时,教室外又传来了一个脆生生的女孩声音。   “报告!”   “有没有搞错,第一天上课就有人迟到?”   陈扬心里腹诽不已,突然间却又觉得好像不大对头,赶紧也转头看过去。   一看之下,他顿时愣住,甚至比刚才那些学员看他时更甚。   教室门口,一个穿着绿群的女孩子面无表情的盯着他看,一点没有因为自己迟到而感到不好意思,温润的红唇轻轻动了动,很麻木的报告道:“对不起,陈老师,我来晚了,现在能进来吗?”   陈扬猛的从惊愕中回过神来,教鞭往前一指:“你站最后那排去。”   “你!”   女孩子差点疯掉。   … 周时间讨尖了,转眼到了四月末六 周一早上,参加完系里的教务会,陈扬就被培部的负责人庞明部长单独叫到办公室聊了一会儿。   庞部长对陈扬还是比较客气的,进来就热情的看茶招呼。   坐定后,就开门见山的向陈扬转达了校委会对这新年第六期青干进修班的殷切希望,并且要求陈扬首先要在思想上给予足够重视,希望陈扬全力以赴带好这个小进修班,争取在国庆五十周年时拿出一系列能研究成果献礼,并且为党和国家培养出一批能建功立业的党员骨干来。   陈扬一直在安静坐着喝茶,时不时的点点头,貌似很认真的听庞部长在给他勾勒美好远景,其实说心里话,他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末了,庞部长总算是肯放他走了。临出门前,才把找陈扬谈话的真正目的和盘托出 这期进修班所要学习的课程和授课老师都由陈扬自己圈定,部里不另行插手并且给予全力支持。   部里这个提议到是大大出乎陈扬的意料,按正常情况下,党校的课程也是根据你所属于的培范围定的。   如果是一般的学历班学员,比如党校大专、本科学历学员,那么课程就是根据专业来定,基本上和一般的大学差不多,但公共课要比一般大学更专业,而没有选修之类的。   如果是由组织部选派到党校参加干部轮或进修的话,学习的内容就比较专业了,常开的有马克列宁主义基本问题、毛泽东思想基本问题、党的建设、党群关系、政治经济学、社会学、国民经济学等等。   在党建理论知识方面,部里的牛人比较多,光是经常在《膘望》、《人民日报》等党中央的像舌上发表文章的御用文人就有十好几个,陈扬选择的余地比较大。   而其他方面的师资力量虽稍显薄弱,但陈扬并不打算对这些进修班学员负责,就选了个老行当,政治经济学,图个轻闲。   随后,陈扬拒绝了庞部长要亲自送班把他介绍给班里新学员的好意,自己回到教师办公室,随手拿了本笔记本就来到了一教五零六教室。   因为今早上新一期学员都要到大礼堂去开动员会,这时才刚刚陆续返回教室,因此他到的时候,教室里只稀稀落落地坐着二、三十个学生,三两成群的围在一起,都在唾沫横飞的说着些什么。   而陈扬这个新老师走马上任时被老庞叫走了,也没去大礼堂跟学员见面,因此他进来时根本就没有引起任何反响。   当然,这个时候怕是也没有人相信他是一个老师吧。以他的年龄,恐怕都以为是走错教室的学员呢。   见还没有到上课时间,陈扬就走到第一排的一个空位坐了下来。习惯性的摸出香烟想点,但想了想,还是放下了。   随处扫了一眼,这些人年龄不一,但和系里交到他手上的资料差不多。都是些年富力强的中青年干部,个个精神饱满,意气风发,指点江山。想必他们也都知道,有机会到中央党校参加进修班绝对是将来鲤鱼跃龙门的一个前奏。   陈扬自然能猜得出来,这些人聊得这么热火朝天的,无非就是相互联谊一下,打听下各自的职务级别,将来说不定还有机会能在官场上合作一把。   现在社会上不是很流行这样一句话嘛,人生四大铁,一起同过窗,一起扛过枪,一起嫖过娼,一起分过赃。   这些冉窗的就是了。   拿出笔记本和钢笔,刚准备写下几句待会儿要在讲台上发言的草稿,这时,教室后门又呼啦一下涌进来七八个人,男女都有,当然,也是谈笑风生着的。   陈扬看了一眼就没兴趣再看了,回头组织字句。 “同志,您好,请问这里有人坐吗?。   旁边响起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   陈扬下意识转头一看,是个手捧着文件夹的女人。   这个女人看上去年约三十,穿着一套春秋季节的黑色套裙,内衬一件绸制的翻领白衬衫,很是得体,而她的长相也跟她的穿着打扮一样,挺斯文漂亮的。一头乌黑的长发柔顺的披散在肩膀上,脸颊清秀可人,眼珠又黑又亮,睫毛修长,弯弯的,肤色也十分白净,身段窈窕,正带着一脸羞涩笑容的向自己询问了一下,目光盈盈的看向了陈扬搁在桌面上的烟盒。   陈扬这才察觉到自己占的位置太宽了些,忙把烟盒拿了回来:,“哦,没事,你坐吧   这位女同志笑着坐了下来,接着就寒暄道:,“你是谁啊?也是我们这期干修班的学员吗?之前动员会时好像没见过你?”   陈扬怔了一下,能见过我才怪了。接着就笑道:“我是新来的老师,哦,就是这个班的班主任。”   那女同志先是明显愣了一下,紧接着就忍不住掩嘴轻笑了起来:   “这位同学,我没跟你开玩笑   陈扬只简单回了一句,不想太过解释,待会儿上课后就真相大白了。   女同志直接无视了陈扬的话,自我介绍道:,“你好,我叫薛宝,是从华海来的,原先在华海市经贸局工作。呵呵,只是个副科去 ”   她倒是挺老实的,把职务如实说了出来,还不忘带上那个副字,边说还一边大大方方的向陈扬伸出了手。   陈扬想端老师架子都没机会。只能是跟她简单握了下,松开后才奇怪道:“你叫薛小宝?”   这小薛看来对陈扬这种听到她名字后的诧异表现习以为常了。尴尬的笑笑:“是啊,听着挺怪的是吧。”跟着又问,“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陈扬   陈扬简单的介绍了自己的名字。   “陈扬?”   薛小宝念叨了一下,总觉得好像在哪听到过这个名字,跟着突然间张大了嘴巴,哑然失色道:”你开玩笑的吧?前面动员会上听说咱们这个干修班的班主任就叫陈扬,这事儿你应该知道吗?”   “知道啊,我刚说了,我就是你们的班主任陈扬点头说道。   薛小宝见陈扬脸色不变,顿时有些半信半疑起来。而且,即便对方真是开玩笑的也装得太像了点,可偏偏她实在没办法把这个看上去比自己还年轻的小青年当成,她以前也去省党校进修过好几次,年轻老师不是没有,可那都是去教成教部的社会青年的,这小年轻若真是自己这个班的班主任,那 中央党校这不是拿他们来开玩笑吗?   陈扬见她面带狐疑的盯着自己,半天也不说句话,似乎还把文件夹往旁边挪了挪,顿时就觉得有些好笑,这人太年轻了还真不靠谱。以前在单位里就是这样,没想到现在当了老师还是被人用这种戴着有色眼镜的目光打量,难不成自己又得留个大胡子装老才行?   回头看看,却差点吓了一跳。   原来两人聊天这会儿,干修班的学员基本上都已经陆陆续续的进来了,大教室里这时已经满座,而且到处闹哄哄的,能听到的都是些聊天吹牛侃大山的声音。   只稍微一愣神,这时外面的上课铃声就大响了起来。   而这些来自五湖四海的侃爷们毕竟不是那些普通的学生,铃声一响,就自觉的停止了聊天,纷纷朝门口看了过去,显然都很好奇,即将要来跟他们见面认识一下的班主任将会是谁?长什么模样?   眼见工作时间到了,陈扬也不做他想。朝犹自满脸狐疑看向他的薛小宝笑着点点头后,把笔记本和烟盒往手里一抄,径直走到了讲台上。   咳!数!   陈扬轻咳了两声,试图把众人的目光从教室门口收回来,可效果甚微,只有少部分人收回了目光,他不得不拿起教鞭敲了几下讲台,加大音量道:“大家不要再东瞅西看的了,我就是你们这期干修班的带班教员   的!   陈扬话音一落,七十多双眼睛立刻齐刷刷的朝讲台方向看了过来。 然后,在全体学员的注视下,他却转过身,用粉笔在黑板上龙飞凤舞的写上了自己的名字,他的毛笔字不错,因此粉笔字也写得颇有神韵。而且他这两个字几乎就占去了黑板的五分之一,相当的霸气。   紧接着,在众人的愕然当中小他回过头,随手扔掉粉笔,轻描淡写的说道:“我叫陈扬。相信前面开新学员动员会的时候你们也应该听校领导介绍过了。没其他事,就开始上课吧。”   全场哑雀无声,大家都没有从眼前震撼的一幕中清醒过来,基本上都跟才才薛小宝的表情差不多。   薛小宝则因为有思想准备,这时先回过神来,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旁边的空座位,脑子还是觉得很乱,暗自咋舌不已:“天啊!他竟然真的是咱班带班老师?有没有搞错?”   就在众位学员还没清醒过来时,教室外又传来了一个脆生生的女孩声音。   “报告!”   “有没有搞错,第一天上课就有人迟到?”   陈扬心里腹诽不已,突然间却又觉得好像不大对头,赶紧也转头看过去。   一看之下,他顿时愣住,甚至比刚才那些学员看他时更甚。   教室门口,一个穿着绿群的女孩子面无表情的盯着他看,一点没有因为自己迟到而感到不好意思,温润的红唇轻轻动了动,很麻木的报告道:“对不起,陈老师,我来晚了,现在能进来吗?”   陈扬猛的从惊愕中回过神来,教鞭往前一指:“你站最后那排去。”   “你!”   女孩子差点疯掉。 第09章 能力越大   … ”识到的女孩子相貌娇美一肤姚胜雪,双目犹似泓清胜,脚小点而红,眉不画而翠,端的是有倾城之姿。别说北地罕有如此佳丽,即令江南也极为少有。   她身上的穿着也极为简单。一件葱绿织锦的春袄一条同色系的淑女长裙。颜色甚是鲜艳但在她容光映照之下再灿烂的锦缎也已显得黯然无色。   她刚一亭亭玉立的出现在教室门口,立刻就吸引了这满屋子里七十多号竟员干部的目光。   而陈扬那声很不给面子的呵斥无疑让所有同志鄙夷。   试问下,这么一个,清丽如斯的少女,谁又忍心罚她到后排站着听课?   不就是迟到了那么两三分钟罢了,在党校这种地方算个屁啊!谁没个家里有事或者找不到地儿的时候?   而陈扬倒谈不上忍心与否,实在是因为 没错,这个少女他认识,不,不仅仅是认识,嗯,是的,几天前。他并没有老眼昏花。在那片桃花园里出现的那个背影正是颜明!   他不知道颜明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看样子似乎还是这次干修班的学员之一?可是,以自己的了解,别说适龄的领导干部了,颜明压根连党员都不是,怎么会混进这个班的?而且,之前在系里交给他的学员名单里,不也没看到颜明的名字吗?   对了,她好像大学都还没有毕业吧?   是”   顷刻间,一下子有无数个问题充斥在他脑海里,以至于他仓促之间。做出了一个。不是很明智的决定,他是想让颜明尽快在他眼前消失,可没真打算留颜明在教室里。   幸好,颜明根本就没听他的,站在教室门口一动也不动。只是又羞又气的怒瞪着陈扬小脸憋得通红,半天说不出话来。同时,两只手捧着一叠书抱在胸前,十指却是紧紧绞在一起,貌似想要当场掐死陈扬。   这也难怪,先不管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但很明显,她的动机只有一个就是为了陈扬而来。本以为陈扬看到自己,不说感到惊喜也就算了。至少也该和颜悦色的,谁曾想,才刚一赶来,陈扬貌似就要让她当众出洋相。这让她如何不恼?   罚站?真是笑话!   安静!死一般的安静!   而陈扬虽然心里震惊无比,但脸上表情却是一本正经,看到颜明不听指挥,为了挽回教师的尊严,当即满不在乎的咳了一声,然后板着脸沉声问道:“这位同学,你叫什么名字?是哪个班的学员?”   颜明闻言就又是一愣,心里更是气愤不已。好呀,你这个混蛋,装模作样的,连我都认不出来了吗?   但她想了一下,还是咬着嘴唇回答道:“颜明!颜色的颜,明是…”   “好了,这位同学。你不用再说了。”   陈扬飞快的打断了颜明的自我介绍。   接着毫不停顿的摆摆手,脸色却变得稍微和蔼起来,缓缓说道:“这个同学,很抱歉,系里交到我手上的花名册里面并没有你的名字。我想你应该是走错教室了吧?哦,对了,我们总校这边是没有成教部的,我看你最好这样,先回去再问问清楚。如果实在不行,回头我也可以帮你去问问学生科的同志,好吗?”   说完,他目光炯炯的盯着颜明,那意思很明显,不管你来这儿想干什么,也不管你是通过什么关系混进来的。但这个玩笑到此为止!什么事回头再说。   但很可惜,不知道颜明究竟是没读懂他目光中包含的意思,还是因为什么其他原因,等陈扬说完后,她就冷冷的回道:“陈老师,我没有走错教室,我就是你们这期干修班的学员。” 边说着,她一边从文件夹里翻出一张红色贴有相片盖着钢印的学员牌,在手里甩了两下,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无视陈扬的警告,自顾自的走到讲台旁边,啪!的把学员牌拍在了陈扬的讲台上,“喏,陈老师,这是我的学员证,你可以核对一下。”   陈扬知道这块学员证肯定是真的,因此,连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虽然他想不明白颜明到底来干什么,但他实在是不希望颜明瞎掺和进来,咳了一声,道:“颜明小嗯,你是叫颜明,对吧?”   颜明见陈扬明显有点乱了分寸,她的目的初步达到,心里头不由暗自冷笑一声,叫你还装!   脸上却还是同刚才一样,小脸憋得通红。娇声哼道:“是的。”   “这样,颜明同学,我们这个班是中高级干部进修班,虽然我不知道你是通过什么渠道进班里来学习的,可我瞧你的年纪,怕是都还没满二十岁吧?是不是系里搞错了?”   陈扬继续侃侃而谈道,而台底下众人也都是瞧得目瞪口呆,显然他们也觉得这个小女孩子太年轻了点小不怎么像是有资格参加进修班的学员。倒是陈教员说得没错,是不是什么地方搞错了?   颜明却似乎早猜到陈扬会这么说,冷然道:“陈老师,这跟我的年纪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   陈扬是铁了心要把颜明赶走了,不然有这么颗钉子在,他这一年半载的教师生涯恐怕头都要大上几圈。而且想想前世颜明跟陈若男间的种种不合,以及她们俩闹出来的既可笑又可怖的事情,若是以后颜明也长时间住在校内, 嘶,那自己还活不活了?   想到这儿,他更是下定了决心。面沉如水的说道:“颜明同学,能参加这期进修班的学员,都已经是在各级机关单位工作过一段时间,并且有相当工作经验的同志,而我做为这期进二松品夕班教员,我必须要对每一个参加讲修班的学员负亩二※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不管你是通过什么关系进来的,只要我觉得不合适,就不会允许你到我班里参加学习。”   陈扬的话说得很生硬,并且那股子警告的意味已经呼之欲出,就差没直接说出口来了。   颜明紧咬着嘴唇,瞪着他不说话,腰杆挺得直直的站在讲台底下,目光依旧清冷,却隐约闪现着些许亮晶晶的东西。   陈扬跟她对视了两三秒之后,却丝毫不见心软,继续道:“你的情况很特殊,在我跟系里沟通好之前,你还是先回去等通知吧。”   颜明一听他下了逐客令小心中更是恼火,只当没听见似地,伸手把自己的那块学员牌一抄,沉着道:“对不起。陈老师,除非党校开除我。否则我是不会走的。”   说完,她转身就要强硬的找座位坐下来。   嗬。还真是个硬茬啊! 陈扬心里也有点火气了,这小娘们,怎么就是说不听的呢?   他赶紧环顾了一眼台下。却发现自己也不认识谁,就对前面跟他聊过一小会儿的薛小宝招呼道:“那谁,薛同学,你先帮忙把这位同学领出去,别让她影响到我们正常的课堂纪律。”   薛小宝顿时一愣,虽然她不知道眼前这个女孩子是谁,但听这女孩子说普通话时夹带着的那一股子江南女孩特有的软软的拖尾音,明显跟她一样,也是从华海来的。算是老乡了,一时心中就不忍起来,陈扬话音落了半天,也没起身送客。   偏巧整间大教室里塞得满满当当的,也就陈扬前面占着的那个位置还空置着,颜明就自顾自的走到第一排最中间的位置旁,坐在了薛小宝的邻桌上。   “颜明同学!”   陈扬冷喝了一声,他是真的有点生气了。   颜明一下止住了要坐下的想法,站定在桌旁,看向陈扬,眨了眨眼睛问道:“陈老师,你还有什么事吗?”   “请你立刻离开教室!”   陈扬看似脸色平静,心里头却已经怒火中烧。   “对不起,陈老师,刚才我已经说过了。除非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不然,我是不会离开的。更何况,你又不是南校长,我想我的入学资格,不是你一个普通教员能说了算的吧?”   颜明的话很刺耳,身上的骄娇二气展露无疑。   紧接着,她也不顾陈扬那已经漾出些怒气的眼神,以及全班人都朝她看过来的愕然目光,大大咧咧的把文件夹和书籍放下,然后自顾自的低头整理起来,一副好学上进的乖宝宝模样。   陈扬的权威一再的受到挑衅小心里头那个气啊,如果不是因为这里是在课堂上,他拿教鞭当场抽颜明那小屁股几下的心都有了。   可他这口气还没顺过来。颜明把上课用的装备搞清楚后,一脸平静的抬起头来,看着他道:“伙,我准备好了,陈老师,你现在可以开始上课了!”   陈扬一声不吭的看着颜明,手里的教鞭轻轻敲击着讲台桌面,发出嗒嗒嗒的轻响声,这是他在强逼着自己的情绪渐渐的平复下来。   他现在总算是明白过来了,自己前面想赶这小娘们出去的想法是多么愚蠢。而这个小女人明显是来找茬的。加上这里这么多双眼睛盯着,自己还真不能拿她怎么样,再跟她纠缠下去,只会让自己更加颜面扫地。   罢了,罢了,好男不跟女斗!   定了定神后,他冷冷的瞥了一眼颜瑚,却正好对上颜明有些得意的眼神,心里暗骂一句脏话后,他才开口说道:“好吧,这位同学的事回头我再另行处理。”   说完,他不再理会颜明小脸色严厉的扫视着台下,大声说道:“在正式开课之前,我想先简单强调几点。”   “我不管你们从哪儿来,原先都有些什么样背景。但既然来到我担任班主任的班里,就必须都要听我的。”   “大家如果觉得我年纪轻,不配做你们老师的,可以出去。”   “认为我无才无能者,也可以提前出去。”   “不遵守课堂纪律的,直接滚蛋。”   “如果你们认为你们各自在地方或各部委办局里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不服管,要面子,搞小团体小拉帮结派,或者是把在原单位里的一些小聪明带到班级里来的,那么对不起,你现在就可以出去了。”   “做为你们的班主任,我不欠你们什么东西。相反,能参加这期进修班,并且由我来指导你们学习,是你们的福气,兴许还会让你们受用一辈子。当然,前提是你们有这个愿望。”   “另外,我也绝对不会像其它的党校老师那样劝你们学,求你们学。   因为,错过这次机会,损失的是你们。而不是我。”   陈扬居高临下的站在讲台上,掷地有声地说着上任后的第一次正式讲话。   台下,却没有掌声,也没有嘘声。   所有学员只是用看外星人那样的眼神看着陈扬。显然大家都很好奇。这个年纪轻轻的党校老师凭什么口出狂言?可偏偏这些狂言从他嘴里说出来,又似乎由不得众人反驳,就好像这个老师天生就有一种气场,短短几句话就能压得人喘不过起来。   真是奇了怪了!   陈扬没有理会众人这种复杂眼神,边说边走下了讲台,然后在第一排颜明的座位前停下,拿着教鞭敲了敲颜明的桌面,大度道:“今天的事我之前没跟大家说过就算了,不知者不罪嘛,但若是以后有谁还敢在我课堂上迟到,或者当众顶撞教员的,我保证她吃不了兜着   颜明冲着陈扬几乎要舌到她嫩脸上的教鞭不屑的撇了撇嘴,悄悄吐了下舌头。   而她这个小动作被旁边的薛小宝瞧了个正着,薛小宝心里顿时就是一奇,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已经走回讲台上的陈扬。心里满腹狐疑起来。嗯,这个女孩跟陈教员肯定有问题!   陈扬边说边走回讲台,他之前压根就没有备过课,加上又被颜拥这么胡搅蛮缠了一通,这时更没有心情讲什么课了,理了理思路,才咳嗽一声道:“今天第一课除了跟大家见个面之外,我也不想再多说什么,就先给大家介绍几本相关书籍吧。”   他边说,边回过头在黑板上用粉笔写下了一连串的书名:《宏观经济》、《微观经济》、《国际金融》、《国际投资》、《国际商业》   接着,他转回头,扔掉粉笔,侃侃说道:“这几本书我是做为“功课。安排给大家希望大家平时能“多一点读书学习 少一点吃喝应酬”当然了,我的要求也很简单。不需要大家记什么背什么,只需要大家在课后先把这些书籍通读一遍,有个感性认识就可以了,将来我会逐一在课堂上给大家讲解的。”   陈扬介绍的书籍都是他研究得很深的一些专业书籍,并且由于他熟知未来十年的世界经济走向,只要他再稍微指点一下,绝对能让学员们的眼界提高不止一个。档次,将来受益无穷。   但可惜的是,台底下这些干部哪儿是来学习的啊,就连装装样子拿笔记下的也没几个。倒是坐在最前排的颜明很给陈扬面子,煞有介事的拿起纸笔,刷刷的在底下画着什么。   看来果真是如陈扬之前所料。这些人来党校进修镀金,刻苦学习是假,交朋结友才是真的。谁知道这在座的人里面。将来谁才会飞黄腾达的呢?官场上,多个朋友总不会是坏事。   当然,尽管大家学习热情不高,但这些人彼此都还没混熟,课堂纪律还算不错,没见打瞌睡讲小话的,课堂里始终保持安静,以至于陈扬想杀鸡给猴看都逮不着机会。   而陈扬见自己的热情没有得到意料之外的回应,刚刚激起的一丝责任心,一下便又消沉了下去。加上前面又被颜明胡搅蛮缠了半天。他更没什么讲课的心思了,只想着这堂课快点结束,好把颜明逮住,把事情弄清楚。最好的情况就是,下节课这捣乱的小女人就自动消失了。   但这样一来。一堂课四十五分钟,就显得格外的漫长。   不仅是对台底下的学员,对陈扬自己也一样。   接下来,他干脆拉了把椅子,坐了下来:“好吧,趁现在还有点时间。今天咱们先选个小班长出来。至于剩下的其他班干部,课后再由大家自行选举出来,班长到时候再把名单交给我就行了。”   党校里的班干部可不像其他学校的学生干部那样是个半大虚衔。这将来可是能进到档案里的。而且能在党校进修培记期间担任班干部,对自己的个人履历也绝对有很好的佐助。   因此,他这话一撩,原本死水一潭的教室立刻活跃起来。   在座的不管年轻的或者年老的,谁都想着能先拔头筹,混上个班长再说。   陈扬的办法很公平,每个人都上台自我介绍一番,然后通过不记名投票把班长给选出来。   很快,众学员们轮番上台演讲。   幸亏陈扬规定了演讲时间,不然这大半节课时间根本搞不完。   轮了一圈之后,投票也很简单,可最后的结果却让陈扬大吃一惊。   是的,颜明选上了。虽然得票很可怜。但确实是比其他人多出了那么几票。或许是她那超凡脱俗的清丽外表给她加了分,让那些荷尔蒙旺盛的青年干部都选择把票投给了她吧。毕竟大家都不是很熟。美女总是比其他人要受欢迎得多。   这可真是,   怎么说呢,反正陈扬就如同吞了只人参果般的难受。   好在这时候下课铃声很及时的响了起来。陈扬瞥了一眼颜明,“颜明同学,你课后先到我办公室来一趟。”然后才对大家说了声下课。   自从陈扬把钥匙退给管后勤的彰校长之后,教工办公室里就变得跟平时一样冷清了,能容纳十几个教室的办公室就稀稀落落的坐了三五个。人。   当然,人再怎么少,陈扬也不可能在这里跟颜明谈事,因此,他走到办公室门前就停住了,回头一看,见颜明跟着他出来了。心中才稍定下积   待会儿。不管用什么辙儿,都得让颜明自动消失才行。   转身下到楼梯,可只走了一半他却不得不停住脚步,因为颜明没有跟着他下楼,而是在楼梯口前就已经停了下来,转回身,扶着边栏看向楼底下的风景。   “你站那儿干嘛?还不赶紧给我下楼!”   陈扬回过头冲她轻喝道。   “陈老师,有什么事就请你在这儿说,我会配合你的工作的。”   颜明回过头淡淡回答道。   嗬!   陈扬气不打一处来,大踏步走了回去,刚要一把抓住她手就拖她下楼,可手刚一动,却才猛的想起来这里可是教学楼,顿时背心激起几颗冷汗。赶紧把手缩了回来。   这时刚好有几个学员经过,喊了他几声“陈老师”他忙点点头,连连咳嗽了好几声,掩饰了一下。   看到陈扬的尴尬模样。颜明嘴角微不可闻的轻挑了一下,显然心里很是愉快。   “颜明,你好好的大学不念。跑这来到底想干什么?”   陈扬压住火气,瞪向颜明道。   “你管我,   颜明也不装了。多了一声说道,丝毫没有露怯。   陈扬只觉一阵头疼,几次想伸手扯走她。可这时候后路过此处去上厕所的学员很多,他都找不到机会下手。   咬牙了半天,他刷的把脸冷了下来,心一沉,皱眉压低声音道:“颜明,你真觉得这么做有意思吗?你这么死缠着我到底想干什么?难道那天我让小武转告给你的话你一句也没听到吗?还有,难道你父亲还没告诉你,我已经结婚了吗?如果我没记错,我结婚那天可是跟你父亲干了好几杯酒   “够了,你别说了!”   颜明突然间歇斯底里的喊了一声。   顿时,旁边路经此地的学员纷纷侧目。   陈扬也吓了一大跳,赶紧收住了嘴,刚要叫颜明小声点,却看到颜明脸色突然变得煞白一片,手捂住胸口。就连喘息也变得急促起来。   “你怎么   “姓陈的,你别总是这么欺负人好不好?你真当本小姐没人要。就只会死皮赖脸的缠着你吗?我实话告诉你好了,如果不是齐老师说服我父亲。说你还有点真本事,非要硬逼着我来读这什么见鬼的进修班,我才懒得跑这儿来看你那副臭脸呢。哼,那天晚上你怎么对我的我记得一清二楚,现在想起来我都觉得恶心,之前我真是瞎了眼了,才会上了你这混蛋的恶当。好啊。你不是就想逼我离开这儿吗?那行,我走。我现在立刻马上就走!就在你眼前消失掉!我以后再也不想看到了你了,这样你总该满意了吧?混蛋!”   颜明一口气把话说完,边说着,她的眼圈也红了起来,最后。她鼻子一酸,赶紧伸手死死的捂住嘴巴,一跺脚,转身就朝楼梯方向冲了下去,,   陈扬一下子怔住在了当场。   他达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可这过程   是的,这个过程并不是他希望看见的。   可是,为什么每次自己好好说的时候,这些女人都偏偏不听。非得等到自己说些呛人的狠话时,她们才一个二个的哭着听话了。   搞到最后,倒好像都成了自己一个人的错一样,操!   陈扬心里很费解,默默的在走廊里点起一颗烟,缭绕的烟雾中,他似乎看到颜明往西校门外的方向跑了过去,直到最后变成一个小黑点,消失不见。   一周之后。   这时已经接近下午下班时间了,系大办公室里空空如也,就只有陈扬一个人还待在办公室里喝茶看报纸。   今天的人民日报上刊登了几则关于国庆五十周年大阅兵的记者采风消息,吸引了他的目光,以至于一杯茶泡了大半天,也没来得及喝。 他很清楚,等这次世纪大阅兵过后,现任一号首长将逐步交出手中的权力,而校长将会正式走向前台,接过一号首长的班成为整个华夏当仁不让的一哥,同时,也意味着团系出身的一大帮领导干部正式登上华夏核心层的政治舞台。   未来,是他们的。   同样的,未来,也肯定是会有人倒霉的!   陈扬知道,虽然自己现在算是走背运的一个,但最倒霉的绝不是他,华海系的末日即将来到。   一朝天子一朝臣。这种事儿,历朝历代都很正常。   翻完报纸,陈扬大口的喝着杯中渐凉的茶水,满嘴的苦意,嗯。茶叶放太多了。   拿起手机,刚想拨个号,但想了想,还是放下了。   嗯。这个号码是颜明的手机号。   颜明说到做到,从那天起,真的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事后,隐隐生出些悔意的陈扬通过某种渠道联系到了齐国恒,试图证实颜明所说的话。   然而,让他感到惊愕的是。正如颜明所说的那样,真还就是这位在华夏经济圈享有盛名的泰斗一力说服颜瑚的父亲,把颜明送到中央党校来进修的。当然,齐国恒的目的很明确。就是希望这位将来要掌舵整个颜氏集团的大小姐能从陈扬身上学到点有用的东西。   对此,陈扬很纳闷。   齐国恒的名头他早就如雷贯耳,这位老爷子出自燕大,不仅仅在整个华夏经济圈名头响亮,甚至在国际上都享有盛誉。更何况,前世颜明就没少在他跟前提起过这位辅佐颜家三代人的幕后智囊,他也曾经跟齐老爷子多次坐在一起喝茶聊天过。   可以说。没有齐国恒,颜氏集团就不会发展成今天这种规模,也绝不会有今天这种在华夏经济圈里举足轻重的地位。红色资本金可不是人人都有资格当的。   可是,陈扬真的想不通,齐老爷子怎么会想到让颜明来跟自己学习的馊主意出来的?   要知道,自己重生之后可一直都还没机会跟齐老爷子见面交流过,难不成那老爷子也是重生人士,知道自己胸怀锦绣河山,能常人之不能,会常人所不会,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未来十年的事自己都已了若指掌,这才说服颜令国把女儿送来中央党校跟着自己学习?   等等,既然齐老爷子有这种眼光,那么自己所带的这个班   该不会是中央有某位高人也察觉到自己是重生人士,才扯起大挂虎皮,让自己来带这个所谓的干修班,指望自己将来能带出一大帮徒弟出来?   想到这儿,陈扬茶都喝不下了,背心上不自觉的便冒出冷汗来。他可不想被人当成小白鼠,拿起玻璃房里做科学研究。这种见不得光,的事,他是必须要一辈子烂在肚子里的。哪怕是最亲近的人,也不能””   其实,陈扬这会儿还真是想多了,齐老爷子之所以会把脑筋打到他身上来,无非就是他当年跑开发区批文时,无聊之下写就的,用来培开发区干部最后却送到总理桌面上成为内参的那份洋洋洒洒的国十条起了重要作用。   随着时间的推移,当初他提出的那十条针对未来国际国内经济走向的预判,已经逐步的得到了印证。   在他看来,这再正常不过了,可在那些有睿智眼光的高人看来。这就很值得玩味了。   光是他的这份眼光,就是常人,不,甚至是天才都不一定能像他这样预判得这么准确,说是高瞻远瞩也绝不过分。   既然这个。不是天才的天才现在当了老师。那么以齐老爷子的眼力,自然希望小颜明也能好好跟陈扬学学。   当然,若是让他知道陈扬跟颜明间的复杂关系,恐怕只有吐血的份儿了。   笃笃!   办公室门轻响了两声,打断了陈扬的思考。 “进来   陈扬应了一声,门随之被人推开,进来的是一个身材略显瘦削戴着副宽边玳瑁眼镜的年轻人。   “叶伟,什么事儿?”   陈扬和颜悦色的问道。这个小叶是他挑出来接替颜明的班长,虽然比起其他学员来说。不怎么太会来事儿。但陈扬就喜欢他这一点。   “陈老师,下节课您打算怎么安排?。   班长同志在陈扬面前多少还是显得有些局促,一直傻愣愣的站着,手也不知往哪儿放好。   “嗯?下节课不是肖教授的党建理论知识课吗?”陈扬奇怪道。   “哦,是这样的,肖教授刚才上完第一节课就交代让我们下节课自习了叶伟忙解释了一下,跟着又补充道。“我就是想问问您还有别的特别安排吗?。   “哦,这样啊,那就让大家自习吧   陈扬很轻快的回了一句,你好我好大家好,他这老师当得倒是挺轻松的。当然。那肖教授也一样,这会儿早不知跑那捞外水去了。不过。陈扬对此司空见惯了,也不觉奇怪。   反正他对这个班的学员也不感兴趣,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他还真没从中发现几个,有潜力的苗子,而且也没看出来是中央有多重视这个班。这帮鸟人跟其他进修班的学员差不多,交朋结友的热情高涨,但一谈到学习,个个好像都没什么动力。就拿他上回布置下去让大家课外阅读的那几本经济类参考书,回头也没见有谁能主动来找到他交流的。估计也没谁真正把他的话听进去了。   而且,他还发现一个,很不好的苗头。貌似班上开始有学员相互间搞对象了。要知道,这里可不是普通高校,来这儿学习的也大多都是些有家有室的同志。这些同志相互间搞对象?那不是明摆着搞婚外恋吗?   只不过,陈扬倒不像以前在县里,在开发区当一把手时,对部下那样严格要求,他听之任之,随便他们瞎折腾。所谓求学求学,他们自己都不求上进,自己就更没有必要去求他们学了。   以往叶伟汇报完毕后就立即离开了,可今天过了好半天,那叶伟却还是没有挪步离开。   陈扬顿时就是一奇,抬眼看向他:“怎么了小叶,还有事?。   叶伟看了陈扬一眼,却是马上就又低下头去,不敢再说了。   “没关系的,有什么事你就直说。”   陈扬笑笑说道。   抬头看到陈扬那温和的笑容,叶伟似乎鼓起了些勇气,说道:“是这样的。陈老师。我们几个班干部开会商量了一下,大家都觉得这样下去不行,咱们班的学风太差了,还有一年多时间,难道就这样虚度”。   叶伟的勇气似乎不够用,终于还是没能把话说完,但他既然提到了班里学风差,无疑就是暗示陈扬这个班主任的责任没尽到了。   对这样的当面打脸,陈扬却丝毫不以为忤,反到是头一次很认真的打量起了眼前这个小只比自己小两三岁的年轻人。   叶城却是被陈扬盯得更局促不安起来,忙低头认错道:“对 对不起,陈 陈老师,我的意思不是,不是想说您不好 ”   陈杨笑着点起一支烟,吸了一口后,指了指边上的那把空椅子:”坐下再说小叶   叶伟哪儿敢坐啊,连声说着不用。   陈扬却是硬逼着他坐下了。   “小叶,对了,你是哪儿的人了?”   “我是,我是宁北人。”   “宁北?”陈扬一愣道,“那地方可是个穷地方哦。”   “是啊,陈老师,我们那里是很落后。”   叶伟有些脸红的点点头,就好像他们那里的落后是他造成的一样。   “陈老师,您不知道,这次能有机会到中央党校学习,我真的很高兴,其实我 我私底下看过一些关于您以前在地方工作时候的新闻报道。知道您是个。真正有本事的人,心里特想跟您学点有用的知识 回去后也让我们县能富裕起来   陈扬一下子怔住。后面叶伟絮絮叨叨的说些什么都听不到了。可心中却始终有股暖流在涌动着。   的确,党内其实还是有很多像叶伟这样一心想做点实事的同志的,自己的眼睛是不是一直以来都被一些不正之风给蒙蔽了呢?   是啊,自己的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啊! 第10章开课有喜   :修班教室里,此刻正洋溢着派轻松愉快,相当和话以就凹学员们基本上都是三五成群的围成一堆,站的坐的都有,抽烟的,喝茶的。   看报纸的,打牌的,吹牛聊天的比比皆是。   当然,也有几个人手里捧着书在看的。   但相比其他玩得正起劲的那些人,这部分人直接可以忽略不计。   总而言之,这间教室你说成什么都可以,就是不太像一个正常上课的教室。   其实也不仅仅是陈扬带的这个班,事实上每天到了下午的这最后一堂课时间,如果是自修的话,那么这栋教学楼里每间教室里的情况都差不多。   这还是因为这期干修班才刚开班没多久,学员们还不算老油条,才一个个老实待在教室里,若是等再过得一两个月,估计也没几个人在这里打牌了。   都溜回宿舍休息或者出去外面招朋唤友玩了。   兴许是大家玩得挺嗨,甚至连陈扬和班长叶伟是什么时候进来的都没几个人察觉。   “大家静一静,陈老师来了”。   班长叶伟不得不拍了几下手掌,才把学员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讲台上来。   嗯?什么?陈老师来了?所有人都是一愣,往讲台方向一看,果然是班主任陈扬来了。   他们这才不紧不慢的各自回座个的回座位。   桌上有扑克的也都把东西收了起来。   毕竟都是有一定工作经验的老同志了,这点自觉性还是有的。   好一会儿之后。   这间热闹的教室才渐渐安静了下来。   等把课堂秩序弄好之后,叶伟才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重新坐下。   而陈扬进来后的几分钟时间里,一直就站在台上,目光扫视着台下渐渐安静下来的学员,许久都没有说一句话。   但凡被他的目光扫过的人。   心里都忍不住往下一沉,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另外,教室里并没有满员,好像是有七八张座位是空着的。   “还有的人呢?”陈扬看向班里的纪律委员,就是坐第一排的薛小宝。   薛小宝怔了一下,明显被问得有点措手不及,好一会才站起来,吞吐着说道:“他们。   他们下午就请了假,说是”。   好了。   待会儿再把名单给我吧。”   陈扬摆了摆断了薛小宝的话。   。   好的薛小宝应了一声,赶紧坐下了。   坐下后心里却不知为何变得有些紧张起来。   虽然陈扬看上去脸色并没有任何异样,但他的目光却跟前几天上课时明显有很大区别。   之前是轻松随后,现在则多少显得有些凝重。   甚至是严厉。   “小大家刚才在开座谈会呢?这么热闹?”陈扬目光扫视完全场后,才从嘴里吐出了几个字。   说实话,他刚才进来后着实被吓了一跳。   虽然他到党校算起来也有两个多月时间了。   但由于他之前并没有真正把心思放在工作上。   平时都是来得晚走得早,以至于对这种校里的正常现象不算了解。   而他话音落下去许久,都没有人回答。   教室里显得格外安静,一众学员都有点不知所措,不知道这陈老师今天抽的什么风,以前除了上课时间。   也没见这班主任到过。   更别说还管他们了。   不少学员则用疑惑的眼神看向了叶伟。   显然,他们都认为是班长叶伟前面不知道跟陈班主任打了什么小报告了。   叶伟前面在办公室里跟陈扬说那些话本意其实也就是希望陈扬能教投些有用的知识给他们,并不是真想得罪其他同学。   毕竟这以后大家都还要在官场里混,相互间都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为点小事得罪一大帮人就不好了。   更何况他之所以能当上这个班长,除了陈扬看他老实的缘故外,也是因为班里几个来自沿海经济大省的小团体暗暗较着劲,才让他这个从宁北来的独苗插了空子。   这时。   他被众人朝他看过来的玩味眼神盯得心里有些发毛,赶紧站起来回话道:“陈老师,我没管好班上的课堂纪律。”   。   好了。   我知道了陈扬点点头,示意叶伟坐下。   然后在台上沉吟片刻,才开口道:“大家可以放心,我没有要责怪哪个学员的意思。   而且大家都是老党员了,也都在各自的机关单位里面干过,那些漂亮的套话我就不多说了。   今天我之所以到这里来,只是想跟大家提前打一声招呼。   从今天开始,我们这个干修班的课程将会做很大程度的调整众学员闻言都是一愣,不知道陈扬所说的“调整”是什么意思?陈扬没有做任何解释,只是继续侃侃说道:“从你们入学到今天。   之前的事我一概不计较,但我想把丑话说在前头,等今晚上我把课程安排弄好之后,接下来的学习对你们而言,绝大多数同志将会感觉到十分艰难。   当然,如果有谁受不了的,随时都可以写个书面申请退学,我立刻签字批准,绝不为难大家众人听后更是一头雾水,不就是学习嘛,大家这么多年都是这么过来的。   怎么能用上“艰难,小这两个字来形容?还有什么受不了丽子品汉学。   敌是冷意思?好不容易捞到个到中央党校讲传彼会,谁退谁就真成傻逼了。   再说了,你一普通带班教员。   有那么大的权力吗?没事儿尽他妈放嘴炮,有意思吗!的确,这就是众位学员此刻心里的真实想法。   可陈扬却没理会众人朝他看过来的诧异眼神,继续道:“好了。   班干部都留下来,其他人现在就可以下课了学员们虽然都感觉到貌似,但听到能下课了。   他们的心情立刻,那小小的疑惑也同时被抛到了脑后。   纷纷三五成群的离开了教室,相互商量起晚上的节目安排了。   留下的人则全都是这期干修班民选的班干部了。   包括班长叶伟,副班长王奇,学习委员廖小娟,劳动委员潘东海等等,一共八人。   按理说这么个七十多人的大班。   还旧个个全都是**员,应该还建有党支部的。   要知道凡是有正式党员三人以上的基层单位都必须建立党支部了。   但由于现在才刚开课没多久,这方面工作暂时还没抓起来。   陈扬的话也不多,只是把自己的一些想法先简单跟在场的班干部介绍了一下,总结起来就一句话一一他要动真格的了。   从明天开始,先进行为期一个月的军刮再说。   旧!而他对这些班干部的要求也很简单,就是让他们回去后提前做好其他学员的思想工作。   并且第一时间就把掌握到其他学员的思想动态汇报上来。   说白了,他就是希望这些班干部给他在群众中当内应。   这招很俗也很损,但却不得不说它是行之有效的,不然也不会被广大人民教师翻来覆去的使用了。   他深知做任何事,光靠自己一个人是成不了事的,以前在单位里还好说,下面人都是下属。   这学校里可不一样,没有这些骨干的支持。   他接下来的工作是很难开展下去的。   第二天一大早,还没到六点钟,所有羽级必期干修班的学员们就都被班干部们叫醒了。   然后一头雾水的被拉到培咱部的大操场里,依次列队站好。   这时候一轮红日刚刚冒出个头。   离天大亮还早呢,睡眼惺松的,不少昨儿晚上喝高了的同志更是连连的打着哈欠。   陈扬比他们要早到了五分钟的样子,正跟身旁的一个不知从哪儿赶来的陆军少校亲切交谈着。   转回头,看到这稀稀落落的队形,他不由皱了下眉头,沉声喝道:“在队列里都站好了,别乱动!”可他的话貌似没什么效果,队列里头依旧是一派萎靡的景象,不仅是普通学员,就连他所绮重的几个班干部都有点打不起精神,一个个蔫了吧唧的,像没睡醒一样口能把人叫齐并且带过来,他们觉得就已经很不错了。   陈扬看了一眼旁边道:“刘哥。”   那少校点点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等陈扬稍微走开点之后。   才很严谨的迈着方步。   走到了队列最前面。   “立正!”刘少校的口令洪亮、短促、有力、十分标准并且立刻就见效了。   众人耳中嗡嗡直响,这才如梦方醒,发现操场里面除了陈扬外,原来还有个穿陆军军装的少校。   而这个少校同志的眼神锐利得如同两把刀,目光所及之处,瞧得人心里发慌,根本就不敢多看他一眼。   “陈老师,你这是搞什么名堂?”“就是,有没有搞错?学校里什么时候有这些安排了?”。   啊?小叶,这他妈玩真的啊?陈老师真打算给大家伙搞军七?”“靠!这不是在瞎胡闹吗这!”。   真是的,我们是到党校学习来的,可不是来这儿学怎么踢正步,站军姿的,丢人不丢人啊!,小“呵呵,简直是笑话!“可不是吗?我们这又不是小学生了,这明摆着是要耽误咱们的正常学习嘛!”“操,以前在单位里,只有我军刮别人的,哪轮到有人来我啊!”学员们不干了,立刻七嘴八舌的咋呼起来,言辞间明显诸多不满,而且也不藏着掖着,一个个叫得比谁都大声。   陈扬一声不吭的等众人发泄完了之后,才背着手道:“都说完了吗?”众人面面相觑的看向他。   不少人嘴巴还张着,可这时却好像没什么可说的了。   。   好,说完了就该轮到我说了。”   “我昨天就已经跟你们大家说过,不想参加军刮的我不会勉强,我给你们一分钟时间考虑,考虑好了之后,你们可以立刻站出队列来,回宿舍去写退学申请。   可留下来的。   谁要是敢再唧唧歪歪的,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哦。”   陈扬一脸轻松的把话说完,然后看向刘少校道:“刘哥,给他们点时间。”   “好。”   刘少校点点头,依旧是一副酷酷的表情。   然后还真抬腕看起表来。   场面一下子变得格外安静起来。   “陈教员。   虽然我还不知道你有什么权利擅自修改我们的学习计划,并且安排我们进行这劳什子军事刮讣:二怎抱歉,我不认同你的这种教学方式。   失陪…这时,一个打着哈欠的声音打破了场子里的宁静。   通常情况下,一个班里。   不管是什么样的班级,总是会有那么一两个刺头的。   而现在说话这人,显然就是这期干修班的刺头了。   陈扬看了过去,是站在后排的一个留着中分发型的青年,看样子也就不到三十岁。   跟他年龄差不多。   人倒是长得挺精神的,浓眉大眼,有点像喜剧演员朱时茂。   但说话却不怎么好听,而且满口的京腔,显然是地道的燕京人,估计是从中央部委里选派来党校进修的。   对这位有种找茬的学员陈扬却是没什么太大印象,好像昨天在班上就没见到他。   不仅是这位中分青年,班里除了那几个班干部,陈扬能叫出名字的也没几个。   陈扬笑了笑,点点头道:“好,既然这位同志不认同,那他可以先行离开了那中分青年显然没料到陈扬对他挑衅视如无睹,还真是说到做到。   连一句多余的废话也没有。   当然,他也就是愣了一下。   然后转身招呼了一声:“老林,小光,咱们几个都走吧!没见过像他这么样胡闹的。   把我们当什么人了都!”他这么一吆喝,紧跟着就听到好几声应和声接二连三响起,一帮人纷纷出列,男男女女都有,也没再跟陈扬打招呼,跟着他一块先往操场出口方向走去。   看着这些抱团的人大喇喇的离开,陈扬知道这帮人八成都是所谓的各大部委里的小京官儿了。   脸上依旧是一派轻松表情,看不出半点被无视的恼意,反倒是隐含些许笑意的目送这帮人离开。   不过还真别说,他现在的确是觉得挺高兴的。   不别除这些搞混水的杂鱼,以后的教学工作还真没办法顺利开展。   他们自己走人倒还省了自己不少事儿。   很快,他收回目羌,又看向其他学员:“你们呢?要离开的就赶紧吧。”   等陈扬问完后,看到有人带头离开了,又接连有不少人对陈扬说声抱歉。   陆陆续续的先后离开了。   反正枪打出头鸟,校方也为难不了他们。   再说了,法不责众嘛!陈扬没有阻拦,面带微笑的目送着杂鱼们离开。   等消停后,他才回过头看了一眼,粗略估算一下,队列里只剩下可怜的不到四十位学员了,原本就稀稀落落的队伍更是显得七零八落的。   果然,等刘少校重新整理队伍,点名报数完毕。   只有三十九人选择留下。   算算班里一共有七十六名学员,这哗啦一下,转眼就走了将近一半。   剩下在场的绝大多数学员其实也都并不怎么怵陈扬。   只是因为陈扬顶着个班主任的虚衔,他们又是才新入校的学员,才忍了这口被拉出来傻练的恶气。   要是按照他们以往在地方党校培刮时的习惯,这会儿早就骂娘了。   不是吗?就凭你一小小的党校老师,没任何领导点头就自作主张的修改学习计利,大清早的拉人出来开练?你凭什么啊?怕是培部的老大也没这权利吧?靠,除非你是校长还差不多!“嗯,还算不错,比自己预想的要好点。”   陈扬貌似对这个人数还比较满意。   转头直接对刘少校道:“好了,刘哥,剩下这些学员就先交给你了,你该怎么刮就怎么刮,不用给我面子的刘少校点点头。   也不废话,立刻朝队列里喊起了口令来。   “向右看齐”。   “小向前看”。   “齐步走!”在一声声短促的口令声中,一众学员不得不硬着头皮甩开膀子,迈起步子操练起来。   而刘少校虽说到现在也搞不清楚,陈扬要自己来刮这帮鸟人干什么?但既然来了,就得把事情办利索了。   眼见这帮如同一盘散沙的散兵游勇们蔫啦吧唧的模样,在部队里看惯了那些棒小伙练的他心里就更是忍不住大为光火起来,加大了嗓门吼道:“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别他妈一个个都跟没睡醒一样!一二一,别说,这些学员虽然对陈扬的做法不怎么感冒,但却绝对不敢看轻这位明显是从某支特种部队出来的教官同志。   被他喝骂后,都冷不丁打了个哆嗦,忙强打起了精神,配合起刘少校。   “一!二!三!四”。   的大声喊了起来。   陈扬这时总算闲了下来,点起一颗烟,背着手,驻足在旁边悠闲的观看起了学员们的刮练,原本紧锁住的眉头渐渐展开了。   学员们却没他这么轻松,心里不是在骂娘就是在叫苦不迭,这里男男女女几十号人,都是老大不小的同志了,在各自单位里也算是有头有脸的,最次也是个科长啥的,而且有些同志甚至都满三十五岁了,现在”这不明摆着雷人嘛!妈的,脸算是丢尽了!可他们根本想不到,更雷人的还在后面。   (访问 h】 第11章 工作生活两不误   就在众人以为陈扬的雷人计划一开始就要被腰斩的时候,等到了上课时间,却是传回来了一个让人大跌眼镜的消息。   不仅仅是留下来的那些学员被要求继续进行训练,而且那些自动离开的杂鱼们也在校方的严令下,纷纷回到了大操场。   不过,陈扬并没有允许他们重新加入进来,而是扔下一句话:“走了就别回来了吧。”   可陈扬的话不起作用,这些人虽说很想走人,可却又没一个人敢挪步离开的。   前面听去跟校方交涉或者说报告情况的刘文强回来说,对陈扬这种很无厘头的做法,校方中了邪一样的表示认可,而且校长办公室的苏助理还说了,谁要是不愿意留下,可以立刻打报告离开,校方可以帮忙开证明让该同志返回原单位。   kao,还真应了陈扬前面放出来的话了。   他们这些人都是好不容易才从单位里的激烈竞争中拖颖而出,从而获得这次宝贵的进修机会的,甚至不少人还动用了关系。若是就这样灰头土脸的回去,以后在单位里哪还有前途可言啊?   于是乎,这帮人进退两难,就只能跟呆头鹅似地,傻呆呆的站在操场旁边干看着。现在他们倒是觉得能在队列里头被操练,原来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啊。   而那些已经在队列里被连续操练了两个多钟头,这时已经累得精疲力尽的学员们,虽然还是在心里大声骂娘,但看到边上那些同学跟傻逼一样杵着,他们反倒是暗自庆幸不已,就连迈出的步子,喊出来的口号都比前面要有力得多,如同打了针兴奋剂。   ......   中央党校的独立办公大楼,六楼kao左侧最里面一间办公室就是校长办公室了。   当然,这里只是常务副校长南天的办公室,真正的校长大人可没空在这里办公。   南副校长今年已经奔六张的人了,人很清矍消瘦,但还算精神,常年都喜欢穿呢料的中山装,出门前必定会被他夫人熨得平平整整的,整个人就显得格外挺拔,加上鼻梁上还架着副黑框眼镜,浑身上下无时无刻不流lou出一派学者风范,同时也不失威严。   中央党校里的大小事务一直都被他打理得井井有条,深得校长的信任。而且别看他只是个副校长,但哪怕是在那些国家级的大领导眼里,也未必有谁敢小瞧他。   此刻,南校长正捧着一杯刚泡好的热茶,站在宽大的窗台边上,饶有兴致的眺望着远处的大操场。   耳中,不时能听到大操场方向传来的“一二一”的震天口号声,让他嘴角情不自禁的微微翘起了一个弧度。   “呵呵,之前我还担心来着呢,怕这小子心灰意懒不给我好好干活,现在看来还是陈老料事如神啊,这陈家小子总是能给你整出点事儿出来!”   边自言自语着,他捧起茶杯,轻轻吹去了茶面上升腾的热气儿,喝了口茶。   这壶极品大红袍是他亲手泡的。只要有闲,他凡事都喜欢亲力亲为,不喜欢别人越俎代庖,尤其是泡茶这种手工活,更别提这小袋极品大红袍可是他好不容易才弄到的,要是让王秘书那小丫头片子给泡砸了,他不知该心疼多久。   茶水初入口时虽略觉有些苦涩,但很快,这苦涩就被舌根处那淡淡的甘饴滋味给冲淡了。   “嗯,不错。”   南校长的自我感觉相当良好,只是却不知道他究竟是在说这茶,还是在说那人?   笃笃!   这时,一阵很有节奏的敲门声打断了正品茶中校长大人。   “进来。”   南校长把目光从操场上收了回来,重新坐回了太师椅上。   敲门进来的是一个长相端庄的中年女人,她是南校长的助理,叫苏荃,平时主要是负责协助南校长处理一些往来公务。   进来后就主动汇报道:“南校长,培训部的陈扬老师好像不愿意再让那些学员参加军训了。”   “哦,是吗?”   南校长不置可否的反问了一声,脸上挂着微笑。   “是的。”   苏助理点点头,同时把手里的一个文件夹轻放到了南校长的桌上:“校长,这是您要的材料,我刚才从培训部找来了。”跟着好像想起什么似的,又补充说了一句,“哦,对了,校长,好像这个申请退学的学员也是陈扬老师那个班的学生。”   南校长接过文件,但没急着翻阅,而是吩咐了苏助理一句:“小苏,一会你去跟陈老师说,这些学员还是要参加培训的,不能因为一点小事就做退训处理。”顿了顿,又补充道,“嗯,就跟他说,这是我要求的。”   “好的,校长。”   苏助理应完后就赶紧离开办事去了。   等苏助理走了,南校长才翻开那份材料,看了看就又合上了。眉头也轻皱了起来。   “这小陈,不会是个妻管严吧?”   他很没来由的小声念叨了一句,然后便拿起了桌上的电话,拨通了一个外地的电话号码。   “喂,老齐吗?呵呵,我党校南天啊,对,对,我就是想跟你说说你家那个颜丫头的事儿......好,好,你放心吧,这点面子我还是有的......”   ......   一周后。   又到了黄昏时分,落日的余晖懒洋洋的洒在宽敞的大操场上,给人很浪漫很舒适的感觉。   但此时此刻,大操场上挥汗如雨的9906期干修班的全体学员们,却怎么看都跟浪漫的晚霞不沾边,很有点风马牛不相及的感觉。   “一!二!三!四!”   “中国人民共和国万岁!”   “中国共-产-党万岁!”   “为人民服务!”   “好好学习,报效祖国!”   ......   操场上不时的传来一阵阵嘹亮的口号声,一声高过一声,此起彼伏的,煞是威武雄壮,但那些口号却又让人听起来有点忍俊不禁。   七十六个学员,一个不少的被均分成了六组,由六个冷面教官分别带领着,各自做着各种各样的队列动作。   阳光洒在他们或年轻或苍老的脸庞上,映得他们的脸庞红扑扑的,煞是好看,但那不是热,而是他妈的累得像条狗。   每个人的脸上都肆无忌惮的流淌着比黄豆还大的汗水,但没有人能顾得上擦把汗,人人都全神贯注的仔细听着教官的下一个口令动作,并且随时都有可能要大声喊出那些不知谁编的口号。他们原先打心眼里觉得这么喊很丢人,但现在却轻而易举的就能喊出来了。不得不说,压力就是最好的动力。   尽管陈扬心里很不情愿,但他还是很无奈的重新把这些杂鱼接收回了班级里。因为校长助理苏姐姐说了,南校长不同意就这么把杂鱼们踢出学习队伍,要求他务必一视同仁的把这期进修班带好。   唯一让他稍微高兴点的是,经过一周时间的超高强度的军训,军训的成绩斐然。他让刘正国少校帮忙从特种兵大队请来的那几个业务尖兵,也很好的贯彻了他的教学意图,真正做到了一点面子也不给他,可着劲儿变着法儿的训练六期干修班的学员们,反正即便算不上往死里整,最多也就只能给你留着半口气吊着。   事实上从军训的第二天开始,这几个陈扬找来的教官们就lou出了凶狠的面孔,对待他们这些学员似乎比对他们带来的那几条狼狗还要凶残,张嘴就开骂,骂得那叫一个难听、而且更让人难以接受的是,若是说了几遍还是没把动作做到位,甚至还会动手打人,女同志稍微好点,但也只是好点,若是敢偷懒,直接被罚到旁边的太阳底下站军姿,一般是一个小时起步,要是站还站不好,歪歪扭扭的,那么对不起,就算是太阳下山了,你还得老老实实的跟那儿站着。想吃饭?门儿都没有!   而且,每天的操练时间足足有十四个小时之多,也就是说,除了吃饭睡觉,这一整天都得在操场里泡着了,时间长得简直令人发指。若是时间长也就算了,咬咬牙睁眼闭眼间也扛过去了,可是,累了一天跟条死狗一样想躺下睡个觉也不安稳,因为到了半夜里,随时有可能吹哨子搞紧急集合,谁要是慢了半拍,就极有可能遭到教官的毒打,让人闻之毛骨悚然。   就算是正规部队的训练也不带这么玩人的不是?   这一周来,让他们时时刻刻都有种置身集中营的恐怖感觉,甚至开始怀疑祖国大陆是不是又被国军给占领了。   要不,他们这些受人尊崇的党员同志怎么可能会受到如此苛刻的待遇?   这明显很不对头嘛!   但很可惜,实际情况的确就是如此。   而这种严苛的训练,也直接导致了大面积的伤病情况出现,但我党的作风十分严谨,一向来是要求同志们轻伤不下火线,因此,只要你还能动,就别想请假休息。   不,就算你动不了了,也别想请假。   举个例子,三天前四组就有个叫李斌的同志因为动作没做到位,被罚站了两个钟头,这同志今年三十六,在班里算是老同志了,加上貌似有点贫血,在太阳底下站久了实在坚持不住,脚一软,直接晕倒在了硬邦邦的水泥地上。   当时可是把陈扬吓了一跳,幸好教官里面懂急救的人很多,三两下就把这软腿货弄醒了,这货立刻要求请假休息,可教官回头从车里拿出来了一套不知是什么玩意的仪器,在他身上比比划划了不到一分钟,立刻就断然拒绝了他的要求,但也没让他继续站着训练,而是随便从车里又搬下来一套便携式器械,要求他训练上肢力量。   当老李看到那个重达五十公斤的杠铃搁在他面前时,他两眼一黑,差点没直接又晕过去。   kao,还真他妈是够残酷的。   从此以后,再不见有谁随随便便倒地了。哪怕再艰难困苦,所有同志也都死死咬牙扛着,个个都拿出了一副打掉牙齿和血吞的狠劲,誓要跟那个整天躲在树荫底下抽烟喝茶,跟教官吹牛聊天的陈班主任比比看,他妈的看看到底谁先死!   噗!   陈扬往树脚吐了泡口水,然后把烟掐灭掉,慢吞吞的从椅子上起了身,对远处一个年轻的小战士招手吆喝了一声。   “好了,小张,今天就到此为止,让同志们收队吧!”   小战士立刻小跑到了陈扬跟前,啪的立正敬礼:“是,首长!”   这小战士虽然知道陈扬只是党校的普通教师,但在刘队长吩咐下,他却是一口一个首长叫得挺欢,陈扬好几次让他改口都没成功。   然后就见他很迅速的来了个向后转,刷的握拳提臂到腰间位置,用最标准的跑步动作跑回到了操场最中心的地方,摸出一把银哨,连吹了好几声,大声下命令喊道:“全体都有了,收队!”   已经累得跟死狗差不多了的学员们精神都为之狂震,但没有人敢表现出来,因为即便这里收队了,晚上说不定还有大麻烦等着他们。   很快,几乎用了不到十秒钟时间,六个组的学员就在教官的口令下,汇合成了一个小方阵,排成三纵长队,按照齐步走的动作要领,大踏步的朝党校食堂开进。   当然,即便是这时候,按陈扬的要求,他们还是没能稍微松口气,教官开了个头之后,他们便一齐开始了大合唱。   “日落西山红霞飞,战士打靶把营归,把营归......”   一路上,这支整齐的学员队伍所经过的地方,招来的回头率是百分之百!   不少人纷纷驻足观望,更甚至还有些好奇心重的,会回过头跟着他们走一截路。   而最多的自然便是那些想躲都躲不开的闲言碎语了。   “瞧,那些干修班的傻-逼又来了!”   “哟,今天又换歌了,不唱《铁道游击队》了吗?”   “哎,大伙猜猜看,他们班的班主任是谁?这么牛叉?”   “牛叉个毛啊,不带像他这么整人的。看看,把这几十号同志一个个的都训成了傻-逼!”   “嘿,老牛你瞧,中间那穿迷彩的不是我们华海经贸局的小薛吗?”   “哎哟喂,还真是,啧啧,那小薛原来不是挺白挺水灵的一女同志吗,瞧瞧现在黑得,kao,小马你不说我差点都认不出来了......”   ......   旁边的奚落声调侃声不绝于耳,校里的其他学员不时的指指点点着,让这一队同志恨不得当场找个洞来钻,不少人忍不住在肚子里开骂还击:“看你-妈-逼啊!没见过人军训吗,一帮没智商的傻×!”   而薛小宝做为一个女同志,听到旁边有熟人把她认了出来,这时也是羞得难以自已,幸亏她的脸蛋早被汗水浇得通红,看起来才不那么明显。而她现在也已经不再如当初那样觉得陈扬这个年轻老师瞧得还挺顺眼的了,在肚子里更是直接把陈扬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   过不多时,在这阵嘹亮雄壮的歌声中,在人们的指指点点中,大队人马总算开到了食堂门口。   这时才刚六点过一刻,正是食堂里头人最多的时候。更别提因为最近出现了他们这个干修班的趣事,不少人都特地等着看他们的笑话,乐呵一下再走也不迟。   而等他们这彪人马刚一进到食堂里面,原先闹哄哄跟菜市场差不多的食堂立刻很自动的变得鸦雀无声。   不得不说,就餐的这些同志心理也够阴暗的,似乎就为了等着看笑话。   果然,笑话很快就来。   负责带队的战士小张三两步跑到队伍最前头,大声下达了口令:“立正!”   啪!   全体学员令行禁止,马上立正站好,动作整齐划一,旁人纷纷侧目。   但这一点不好笑,好笑的在后头。   只见小张双手高举,做了个打拍子的手势,大声命令道:“团结就是力量,预备,起!”   “团结就是力量,团结就是力量,这力量是钢,这力量是......”   很快,一阵整齐的歌声在食堂上空响了起来。   但整齐是够整齐了,可跟前面在外头唱的《打靶归来》明显有不少差距,至少在歌声洪亮度方面,就差了不止一星半点。   这也难怪,要他们这些人当着上千校友的面,在吃饭前大声高歌,而且唱的还是这种老掉牙的革命歌曲,你让他们如何能够放开喉咙?不羞愧得一头撞死都算是神经坚强的了!   你要知道这中央党校说大也大,可要说它小,其实也真的很小,时不时就能碰到个同地方上来的熟人,若是将来把这糗事传回到各自的原单位去,那他们真是没脸见江东父老了。   而且貌似随着他们的知名度在党校里与日俱增,这个时段来食堂吃饭的校友开始以几何级数倍增,按照这种情况继续发展下去,恐怕没几天食堂就会被爆掉,到时候就该站在外头观看了。   “停停停!给我停下来!”   歌刚唱到半,陈扬就忍不住皱眉打断了。   众人纷纷愕然停住,难道今天陈扬终于良心发现,不打算让他们出洋相了?   可陈扬下一句话就让他们知道自己错了。   “怎么着,怕被熟人瞧见是不是?”   陈扬一语道破天机。   “kao,你丫的知道就好!”   “妈的,嘴上说得这么好听,怎么不见你唱?有本事你自己来唱一个给爷们听听!”   “该死的混蛋,我就没见过像你这样能恶心人的!亏得我对你第一印象还挺不错的呢!”   ......   众位同志纷纷在肚子里开骂,男男女女都有,当然也包括脸红得吓人的小薛同志。但在旁边那几个穿着笔挺军装,面容冷峻的教官们冷冽眼神威逼下,没有人有勇气把这些话从喉咙里喷出来。   “一个个的都给我挺起胸,抬起头来!”   “大声点唱,都没吃饭是不是?”   “操,你也知道我们没吃饭啊?”   “老子都快成*人干了,你丫的”   ......   陈扬的目光所到之处,依旧是腹诽连连。   “小张,你给他们重新起个头,什么时候把歌唱好来了,再开始吃饭!”   “是,首长。”   小张立正敬礼,然后才再次跑回队列前头,重新亮起嗓子:“团结就是力量,预备......起!”   “团结就是力量,团结就是......”   “停!重来!”   “团结就是......”   “停!停!”   “团结......”   “重来!重来!”   ......   如此这般反反复复来来回回的唱着同一首歌,到了后面,学员们都已经被折腾得整个人都麻木了,再也感觉不到旁边那上千双眼睛的注视,甚至原先的不好意思也早就不知忘到哪儿去了,他们只想快点结束这场噩梦。   终于,到了第二十七遍之后,陈扬的喊停声才没有响起来。   而学员们也总算是能把整首歌一次性从头唱到了底。   “好了,今天大家表现得不错,都去排队领饭盒吧。”   陈扬做了简短的总结发言。   学员们一个个松了口气,但仍然不敢乱动,而是按照秩序,排着队从食堂小窗口里头,把食堂大妈专门帮他们单独准备好的饭盒领了出来,然后按各自组别,到相应的圆桌上坐了下来。   坐下后,大家伙各自默默的低着头,在嘴里头慢慢的咀嚼着香喷喷的大米饭。   饿了一下午,这大米饭,这小白菜,还有那亮晶晶的五花肉吃到嘴里,都显得格外的香,就连那夹杂着潲水味儿的紫菜汤也堪比以前当开水一样喝的茅台,   可不知为何,饭菜虽然可口,但每个人却都有种眼睛很酸,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掉泪的辛酸感觉。   是啊,吃了这顿,不知道还有没有命吃下顿啊!   “小薛,瞧你半天没见,又黑了一圈,够累的吧。”   食堂大妈把手里的盒饭塞到队伍最后面的薛小宝手里时,多嘴说了一句,说完她还忍不住擦了擦眼角。   “廖大妈,没,没什么,我还能顶得住。”   薛小宝脸一热,赶紧把饭盒接到手里,低下头逃也似地飞快的转身走了。   一不小心,就撞到了也正走到食堂领盒饭的陈扬。   “哎哟!”   她一头撞进了陈扬怀里,可手里头那饭盒却仍是紧紧的捏着,就仿佛拿着什么心爱的宝贝一样。都是饥饿给惹的祸。   “你慢点!”   陈扬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肩头。   “我没事!”   薛小宝赶紧挣拖开来,抬起头,两眼喷火似地瞪了陈扬一眼,然后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陈扬一头雾水,暗忖道:“这女同志搞什么啊?还把我当阶级敌人了?”   摇摇头,他最后一个走到食堂窗口,猫着腰问里面:“廖大妈,来份饭盒。”   “哦,是小陈啊,呵呵,你爱人前面来过了,她前面已经来我这打了饭菜,还交代过让你一会回家去吃呐。”   食堂大妈乐呵呵的告诉了陈扬一个消息。   陈扬听后就是一愣。   陈若男现在也已经搬到陈扬宿舍里了,但因为陈扬最近在搞军训,就一直都是在她们学校吃完才回家的,今天不知怎么了,就提前来打饭还交代陈扬也回去吃。   但他还是忙点了点头:“那好的,谢谢啊,大妈。”   “没事,赶紧回去吧。”廖大妈很和蔼的说道。   很快,陈扬交代了一声负责带队的小张,然后就离开食堂往教工宿舍里赶去了。   直到陈扬的背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一众学员们才真真正正的松了口气。如果不是还有教官在边上压阵,他们恐怕都会像那些十几岁的愣头青一样跳起来高喊万岁了!   ......   陈扬的宿舍在校领导的特别照顾下,已经得到了妥善安排。当然,他也没真去领那套四房两厅的大套间,而只是换了套有些年头了的两室一厅的普通居室,反正家里头来来去去也就他跟陈若男两个人,根本住不了那么宽的地方,再说,他住到领导楼,确实影响很不好。而且用陈若男的话说,房子大了搞卫生都挺麻烦的。   回到教工宿舍区,他果然在院子里看到了陈若男的吉普车。他也没多想,直接到了二栋,上五楼,取钥匙开了门。   门刚一打开,就听到从厨房里面传来了陈若男轻快愉悦的歌声。   “西边的太阳就要落山了,鬼子的末日就要来到......”   呃?   铁道游击队?   陈扬一听之下,差点没把中午饭喷出来。不是陈若男唱得难听,而是因为这首歌他这几天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若男,你瞎嚷些什么啊?”   边弯腰换着拖鞋,他忍不住冲厨房里喊了一声。的确,歌再好听,听多了也总会腻味的。   更何况,现在一听起这歌,他就还以为自己置身在那大操场里面呢。   可陈若男却没理会他,回了句:“你赶快去洗澡先,一会出来就可以开饭了。”说完,继续又哼起后面的段落来。   陈扬强忍住头皮发麻的感觉,自顾自的进卧室找换洗衣服去了。他忙了一天,这时也确实是很累了,身上汗津津的,洗个澡再说。   回到卧室,一眼就在床上看到了陈若男帮他准备好的换洗衣裤,他神经大条得很,也没什么感觉,抄起衣物就进了卫生间,哗哗的对着水龙头喷射的热水冲起澡来。   卫生间隔壁就是厨房,陈若男的歌声时不时灌入陈扬耳朵里,让他很是不快,就又冲外头嘟哝着喊了一声:“若男,你别唱了成不?难听死了!我在外头忙了一天,回家里头你就让我清净些成不?”   咣!   外头传来一阵金属碰撞的声音,陈若男的歌声戛然而止。   陈扬一奇,下意识就停住了抓头的动作,问外面道:“怎么了,若男?”   蓬!   一声闷响。   陈扬眼前一花,卫生间的小木门就被人推开了个四仰八叉。   再细一瞧,却是陈若男手里提着个不锈钢勺子,站在卫生间门口,冷着脸盯着他。   陈扬愣了足足五秒钟后,不知从哪吹来一股阴风,他身上光溜溜的,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这才猛醒过来,自己身上可是光着的呐!   他猛的低下头看看自己,然后马上又抬头看看陈若男那张冷冰冰的俏容。   呃......   下一秒钟,只听“刷”的一声响,他飞快的扯过旁边钩子上挂着的毛巾,遮住那让他难堪的下身。   没办法,不遮不行啊,才这短短的几秒钟时间,他那不争气的小兄弟貌似已经开始冲陈若男lou出了狰狞的面容了。   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小兄弟后,他才张了张嘴,看着陈若男,瞠目结舌道:“你!”   “你什么你?”   陈若男毫不客气的打断了他,同时还扬了扬手里的不锈钢勺子,“你刚才说什么呢?说谁唱歌难听?你当着我的面再说一遍!”   陈扬被陈若男冷冷的目光盯得浑身上下汗毛都倒竖起来了,赶紧说道:“若男,你听岔了,我不是在说你唱得不好,实在是你刚唱的那首《铁道游击队》我这些日子天天翻来覆去的听,听得烦死了,我真不是说你唱得不好。”   陈若男满脸不相信,盯着他,还是不说话。   “若男,真的,你这要是唱得不好,那人林语该没饭吃了都,你说是不是?”   陈扬硬着头皮踩了人小林语一脚,也不知道林语这时候会不会打个喷嚏。当然,实事求是的讲,陈若男的歌声非但不难听,反倒是跟专业歌手有得一比,毕竟她从小就在母亲的高压下,琴棋书画不说样样精通,但总是差不了的。   而且,若不是看到陈若男腰上还系着条小碎花的围裙,他都快受不了要化身禽兽了。